「對,就叫這個。」
「他為何會這樣?」孟之想起昨晚看到莫塵鬼鬼祟祟地翻進吳七的房間,本以為會殺人滅口,現在看來是動了什麼別的手腳。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了,秋實今天中午從外面回來跟我說太子殿下已經帶著仙師過去驅鬼了。」
估計又是那半吊子的空心仙師。
孟之突然想到前幾天吳七跌倒自己扶他起來時看到的他手上的繭子。
特別是虎口處,繭子很厚,如今想來只有常年練弓箭才能這般。
如果孟之沒記錯的話,王四死時胸膛被一隻黑羽箭貫穿,會不會是吳七的手筆呢?
孟之暗暗思忖。
「春華姐姐,原來你在這裡啊。」秋實透過打開的窗戶往屋裡面看,「幽桐姑娘你醒啦!」
「秋實姑娘。」孟之對秋實笑了笑。
秋實是個活潑的性子,她衝著兩人笑了笑徑直走進屋裡。
「我剛打聽出來雲韶署的事呢,你們要聽嗎?」秋實也搬了個凳子坐在春華旁邊。
「我正跟幽桐姑娘說起這事呢,你快說說到底怎麼了。」春華拉著求實的手。
「那個叫吳七的小太監果真被上了身,仙師做法將鬼驅走之後整個人只剩了個空殼哩!」秋實嗓音響亮,說話中氣也足。
「空殼?」孟之問道。
「是啊,聽說那吳七整個人都皺了,跟個癟了氣皮球似的,哪裡還有人氣兒!」秋實眉頭輕皺,「我還聽他們說,吳七才是殺死王四的兇手,好像是在他屋裡找到了黑羽箭和一個半成的咱們賢王府的腰牌呢。」
後面的一句話秋實壓低了聲音。
第55章 「十八頑劣愚鈍,本宮失望至極。」
腰牌?
孟之記著這東西當初確實被那空心仙師指認說是關鍵的線索,如今看來並不是這腰牌的主人有問題而是這腰牌本身就有問題。
顯而易見,吳七做了一個贗品腰牌丟在王四的房間裡,至於他是如何知道這腰牌的模樣和細節的,孟之不免又想到那天晚上自己醒來看到房間內窗戶半開,同時小果還在當晚做了一個見鬼的噩夢……
所以那晚小果見到的「鬼」應當就是吳七了,吳七潛入了他們的房間,偷走了孟之的腰牌回去照著做了一個一模一樣的贗品然後又神不知鬼不覺地將腰牌還了回去。
而這樣做的目的孟之也有了猜測——栽贓賢王。
賢王是何等身份,吳七一個小太監跟賢王八竿子打不著,他到底為何這樣做?他怎麼有膽子這麼做?
孟之聽完秋實的話很久都沒有說話,吳七死得也好蹊蹺,上次見那空心老頭還是個要砸自己飯碗的江湖騙子,怎麼這次竟真能驅鬼了?
昨日晚上莫塵鬼鬼祟祟地潛入吳七的房間不知做了什麼,今日一早吳七整個人就瘋了似的攻擊他人,一個驅鬼儀式後人就這樣沒了?難不成她穿越到的這個世界真有超自然的不乾淨的東西?莫塵昨晚造訪雲韶署潛入吳七的房間究竟動了什麼手腳?為什麼吳七死之後身體像皮球一樣癟了……
當然還有早在看到王四死狀時產生的重重疑問:王四心口處貼的紙條是誰幹的,他的舌頭又是被誰給割掉的?對方又是怎麼做到讓王四臉上的傷口潰爛的如此迅速的……
單看王四的死狀明明像是被人尋仇,仇家是吳七嗎?吳七若真是被鬼上了身那麼他究竟是何時死的?是在殺王四之前還是殺王四之後?
一系列疑問還盤旋在孟之的心頭,她越想越亂,可是如今她怎麼猜測也都無濟於事,她不可能知道所有的內幕。
於她而言,這件事情跟她本就沒有什麼關係,她怎麼想的當然根本就不重要。
於太子晏融而言,他圓滿完成了錦帝交給他的任務,除掉了妖邪。
於賢王晏簫來說,他也成功了洗清了一大半嫌疑。
於整個皇宮來說,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終於有了結果,宮人終於不用擔驚受怕了。王四的死,吳七是嫌疑最大的兇手,至於吳七的死,恐怕也只有孟之知道賢王晏簫也不是完全的清白。
整件事情雖然古怪非常,但是如果突破固有思維將這個世界看做一個,這一切看起來倒是顯得合理得多了。
孟之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穿越的世界可能真的不一般,或者有著什麼不一般的人物,若是想在這個世界好好生存下去,就不能忘記這一點。
「我還聽說那什麼仙師做完法之後雲韶署頂上的天上一道金光乍現,他們都說是清元仙君顯靈了呢。」秋實繼續說道。
「清元仙君?」孟之第一次聽到這個稱號。
「是啊,清元仙君可靈著呢,我家鄉那邊每當逢年過節、驅鬼趕祟都要去拜上一拜呢,否則這日子過著不踏實。」
「我家那邊倒沒什麼說法,你也別整天說些神神鬼鬼的,晚上還睡不睡了?幽桐姑娘過幾天還要回雲韶署呢,這樣的事情還是少說一些。」春華輕輕敲了敲秋實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