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什麼日子?難不成又要過年了?」孟之小聲嘟囔道。
「春華姑娘,賢王平時用膳都是這種規模嗎?」雲氏也被這陣仗大開了眼界,他們府上除夕的年夜飯都不見得這麼豐盛。
「回雲夫人,平日裡不是這樣的,王爺說今天日子特殊所以才叫人多備了一些。」
這麼多飯菜只是一些?孟之聽完挑了挑眉。
春華安排雲氏和孟之落了座,正要下去之時晏簫從外面走來了。
「王爺。」屋裡伺候的下人按規矩行禮。
孟之正和雲氏說著晏簫的小話,見狀立馬住了嘴,看向門口。
孟之沒法站起來,只有雲氏從位子上站起來看向晏簫,她對晏簫可謂是早有耳聞,現下才終於見到了真容。
晏簫的面容勾起了雲氏塵封已久的記憶,是她當年還在雲韶署內學舞的時光,像,真是像,單是容貌,晏簫就繼承了靜太妃所有的優點。
「雲夫人。」晏簫對雲氏點了點頭已示問候,「您請坐。」
「哎。」雲氏應聲坐下。
極大的圓桌只坐了他們三人,晏簫坐在主位,在孟之的要求下,春華將孟之推到了正對著主位的位置,雲氏貼著孟之坐下。
別看準備了這麼滿滿一桌子飯菜,其實孟之跟雲氏都只能夠到放在自己面前的三四道。
孟之見了晏簫也只是問候了一聲之後便跟雲氏一起等著晏簫發話用膳,可晏簫遲遲沒有開口說話又沒有動筷,整個屋子安靜地可怕。
「王爺,可是還要等其他人?」孟之開口。
「沒有,你今日怎麼不動筷,昨日可不似這樣守規矩。」晏簫的目光聚到孟之身上,說出口的話讓孟之摸不著頭腦。
雲氏聽了晏簫說的話也看向孟之。
昨日?
孟之想起來昨日吃元宵時自己確實為了儘快離開吃得急了些,在晏簫還沒開動時就吃了起來,可是當時晏簫並沒有說些什麼,孟之以為他不在意這些。
「……」
晏簫這人這么小心眼的嗎?
「昨日怎麼了?」雲氏往孟之這邊靠了靠,小聲問。
「沒怎麼。」孟之不想說。
「你平時也跟王爺一起用膳?」雲氏也不傻,猜出了個大概,「你……」
「不是,您就別亂猜了,您自己想想這事離不離譜。」孟之立馬打斷雲氏的思維發散。
晏簫看向雲氏:「雲夫人,您請,今日只當是家宴,不必拘禮。」
孟之見雲氏依舊別彆扭扭的,二話不說拿起雲氏的筷子給她夾了一些自己能夠得著的飯菜,然後自己也開動起來。
想安安靜靜吃個飯真難。
孟之往嘴裡塞了一口米飯,一邊咀嚼一邊想。
雲氏好歹是一府主母,嫁人前在宮裡也學了不少的規矩,吃起飯來最講究禮儀體統。
而孟之總是不在意這些,吃得很快,一口還用得很多,哪有女孩子這樣吃飯的?
雲氏看著孟之很是無奈。
孟之這個樣子若是讓賢王看到了怕是要挨罰的。
皇家最注重這些,更別說眼裡最容不得沙子的賢王晏簫了。
在來之前她就聽阿如說了不少晏簫的事情,因此對晏簫的印象一直不算好,她抬眼看了一眼晏簫,晏簫面上沒有什麼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這飯菜多沒味道一樣。
雲氏時刻注意著晏簫的舉動,見他明明看到孟之那沒規矩的樣子竟也不見生氣,反倒有些格外縱容的意思。
譬如他見到孟之盯著自己面前的蟹肉小餃咬著筷頭口水都快流出來了竟叫人將這道蟹肉小餃給端到了孟之面前,再譬如孟之被辣椒嗆到了一時沒忍住在飯桌前咳了出來也只是叫人給孟之添了一杯溫水……
「你吃飯時注意些。」雲氏提醒孟之。
孟之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的行為確實不妥。
「雲夫人,聽說夫人前些日子身子抱恙,本王特意叫人為夫人準備了藥膳想著下午給您送回去,不過現在看來夫人的氣色倒是不錯,可是有什麼喜事發生?」晏簫放下筷子喝了一口茶。
「王爺真是慧眼如炬,這不是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兒了,民婦自是欣喜得緊。」雲氏放筷端坐,笑道。
「只是因為這個?」晏簫勾起唇角意味不明地盯著雲氏,雲氏被那眼神盯得有些莫名的慌張。
孟之也聽出不對勁,停下手上剝蝦的動作看著晏簫。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