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兒。」柳氏輕咳一聲提醒孟之。
孟之若無其事繼續說:「您說呢湯姨?」
湯秋霞神色慌張,眼神飄忽:「小姐一個姑娘家的想來也不怎麼懂。我們還是等大夫來吧。」
孟之知道會是這樣,她不以為然,隨意靠在椅背上來回看著湯秋霞和鄭大力。他們兩人一對上孟之的目光就避開了。
今日孫興賢正好要來給孟之授課,所以他到之後直接被人請到了正堂。
結果還是一樣的,把出了喜脈,三個月。
這時湯秋霞無話可說了,面上五官都擰到了一起。
「湯姨,這次您有什麼好說的?」孟之朝湯秋霞勾了勾唇角。
「小姐,這件事情的重點不應該是找出誰是殺死月娘的兇手嗎?我的事情哪值得讓您費心呢?」
柳氏看孟*之年紀小,不知道事情的重點,到這裡一直問些無關痛癢的話,於是跟孟之說讓她回去。
孟之附在柳氏耳邊小聲說:「娘,我昨晚看到兇手了,您相信我,我能把兇手給揪出來。」
柳氏倒抽一口氣,難以置信地看著孟之。見孟之神色篤定,便住了口。
「湯姨,你腹中的孩子是誰的?」
「我的家事恐怕跟小姐沒關係吧?」湯秋霞死不鬆口,對孟之也不再畏懼了,「您問的這些跟月娘的死也沒什麼關係。都說逝者為大,可月娘的屍體現在還在外面放著呢,你們竟問這些無關痛癢的話?不是奴婢有意頂撞您,我們還是等官爺們過來再說吧。」
孟之點了點頭,隨即她又看向鄭大力。
「鄭叔,您也是這麼想的嗎?」
面對孟之,鄭大力完全沒有了方才的歇斯底里,他嘆了口氣。
「小姐,若小姐不知道怎麼斷案,那還是等官府的人來吧。」
「方才湯姨說王姨懷疑您在外面有人了,您可有什麼想說的?湯姨說的可是實話?」孟之顯然不想就此罷手,她抿了口茶繼續道,「我這次問的不算跑題吧?」
鄭大力將頭扭向一邊:「哼!都是那婆娘的污衊!」
「桂香,這件事情你怎麼看?」孟之看向桂香。
桂香本來在跑神,被孟之這麼一叫頓時精神了:「小姐,奴婢不是很了解,不好隨意評判的。」
「是嗎?既然你們都不想說,那就我來……」
「我有話要說。」
自方才進門時就一句話沒說的燕澤站了出來。
燕澤的話一出,眾人只是看著他,並不覺得他能說出什麼有價值的信息。
只有孟之覺得稀奇,平時燕澤對除他之外的事情漠不關心,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沒想到這次事故他竟然還有話想說。
「你先說吧。」孟之洗耳恭聽。
燕澤身材修長,一襲束手黑衣。方才去廚房走了一遭,孟之還能看見他衣服上粘的些許麵粉。
還怪有生活氣息的。
「我知道殺害王幫廚的兇手是誰。」
此話一出,方才在閉目養神的柳氏睜開了眼。隨後她的視線又看向孟之,結果孟之也是一臉懵。
鄭大力素日跟燕澤沒怎麼說過話,只知道這人是孟之養的小白臉,就連方才他站出來是,鄭大力還不屑地哼了一聲。現下,他動了動眼珠,用餘光盯著燕澤。
與鄭大力相比,湯秋霞可是有些坐不住了。
「燕公子,你不是在開玩笑吧?平日也不見你到前院來,你怎麼會知道殺害月娘的兇手呢?難不成你親眼見了?」
「哦?湯姨這會兒怎麼不說王幫廚是自殺了呢?」孟之一句話把湯秋霞的話堵得死死的。
湯秋霞支支吾吾道:「月娘她就是自殺!」
孟之對這招熟,沒想到燕澤跟自己想到一起去了。
「昨晚丑時,我起夜時正好瞧見湯姨和鄭採買一起到前院的水井處,兩人手裡還抬著一個人,如今想來就是王幫廚。」
「你胡說!」鄭大力站起身走到燕澤面前,推了燕澤一下。
燕澤不為所動,鄭大力卻被頂地往後退了幾步。
「放肆!」柳氏怒喝,她朝鄭大力和湯秋霞一人投去一道凌厲的目光。
鄭大力立馬變了臉,重新跪揮柳氏腳下,「夫人,他說的都是假的,他這是污衊!」
柳氏的耳朵被鄭大力聒地生疼,她用腳踢了一下鄭大力:「蠢貨。有沒有理不是看誰聲音大。燕澤,你剛才說的話可有證據?」
燕澤像是聽到了什麼可笑的話,絲毫不掩飾地輕笑了一聲。
孟之聽到的第一時間就是拉了拉燕澤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