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腮鬍連孟之都不放在眼裡,一個小小的贅婿又算得了什麼。他發作得更無所顧忌了。
「你小子又在這裡礙什麼眼。」絡腮鬍揪起葉衛昌的衣領伸出另一隻空閒的手要去拍打葉衛昌的臉。
眼看巴掌近在咫尺,而葉衛昌的神色絲毫沒有變化,不卑不亢地盯著副將,眼底都是寒意。
要是往常,孟之肯定要責怪葉衛昌出來添什麼亂,可是當她看到葉衛昌是為了義無反顧保護自己什麼責怪的話都說不出口。
她不得不承認,葉衛昌帶給自己的安全感要遠遠勝於絡腮鬍帶給自己的威壓。
「放……咳咳……放、開、他。」昏迷兩日的時榮泰終於醒了,因著他身上的傷口還發著炎流著膿水,此時的他虛弱無比,還開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爹!您醒了!」孟之坐在小凳子上,給時榮泰餵藥,「爹,張嘴。」
時榮泰眉毛一豎,想要撐著坐起來。
「將軍,您終於醒了,您是不知道這幾天豐國……」
「諸位叔伯,你們也看到了,我爹的身體狀況實在是不好,這些事要不等我給我爹餵完藥換完繃帶再說吧。」
時榮泰聽到豐國下意識想要開口說什麼,可突然被肺腔的血給嗆到了,一直咳個不停。
幾個副將部下看到時榮泰嘴角滲出的血,只好閉上嘴出去等了。
支開他們不是長久之計,眼看豐國大軍馬上就要壓境,可沒有什麼是比時榮泰的安危更重要的了。
孟之努力控制著自己抖個不停的手,奈何湯藥還是灑出了一些。
葉衛昌從孟之手中接過湯藥,又張開手包住了孟之漸漸握緊的拳頭。
源源不斷的暖意從指尖傳輸到心臟,漸漸喚醒了孟之苦澀的心臟。她是真的很害怕。時榮泰這個樣子,脆弱得不堪一擊,方才那咳出的一手帕的黑血更是給孟之了一個暴擊。孟之是真的很害怕自己會永遠的失去他。
葉衛昌給時榮泰餵了藥,然後又忙活著給時榮泰換紗布。害怕孟之擔心,這些動作都是背著孟之做的。換下來的紗布他都仔細地整理過,血跡膿液都被卷在最裡面,只要不去翻就不會知道是有多慘不忍睹。
孟之看著時榮泰慘白的臉色,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了那個會各種奇怪口訣的神秘人。
「你昨日說知道誰在金瘡藥中搞鬼對不對?」孟之小聲說。
片刻後,心底的那道聲音響了起來:「對,不過看你爹中的毒實在是太嚴重了,恐怕是凶多吉少。」
雖然找到了癥結,醫官們也盡力救治,可是孟之很清楚,時榮泰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了。
孟之答非所問:「你有沒有什麼口訣能夠把我爹的病給治好的?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用的都是仙術,所以你一定有法子的對不對?」
「有的。」
「那快告訴我,就當我求你了。」
「你知道我是誰?就敢這麼相信我。」
「不知道,但是你也沒有害過我啊。」
心底人沒了聲音,孟之焦急地又喚了她幾聲。
「我可以告訴你口訣。不過在此之前我有些事情必須要跟你說。請你想清楚再做決定。傷患營中傷者數量不在少數,要是他們能上戰場,那麼豐國這一戰將必勝。但是如今他們身上的傷有多嚴重你也知道,他們這樣是萬萬上不了戰場的,如果沒有他們,這一戰必敗。聽到這裡或許你也能想到,無論這一仗主帥是誰都不會改變結果,當然我上面說的只針對接下來的這一仗。」
「那你一定也有辦法的吧。」
「有是有,不過我只能幫你一次。你是要救你父親還是要救傷患營中的所有人。」
「我要救我爹。」孟之沒有過多遲疑。
口訣一念,也就一句話的事情,所以心底人並不著急:「你再好好想想。」
孟之聽心底人這般推諉扯皮,不禁懷疑會不會有詐。
可心底人是真的住在自己的心底,對她的想法了如指掌:「既然你不信我,那算了,我撤了。」
「等等。」孟之擰著眉,她想事情的時候眼神會到處看,長長的睫毛眨動得也越發頻繁。
可是如果要救傷患營中那些將士,時榮泰就……那可是她的父親啊。
如果要救時榮泰,那麼他們這一仗將會慘敗,丟了城不說,就算有命回到京城那也是罪人一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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