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支付吧。」
無所謂,他就是隨口問一句,反正他也沒指望自己能活幾天。
又送走了幾個前來搭訕的人,半杯酒下肚,那種和現實隔著一層霧氣的感覺逐漸出現,江從道滿意地嘆了一口氣,不遠處卻傳來熟悉的聲音。
這個聲音和他記憶中的聲音驀然重合,江從道猛然睜大了眼睛,下意識朝著聲音的來源看去。
「不好意思,我今天只想喝點冰水。」
旁邊的卡座上坐著一個穿著衛衣的男人,而那個人的身邊站著的兩個人,一看就是有錢的富家子弟,手裡端著店裡的招牌酒,硬往坐著的人嘴上蹭。
江從道看一眼便知道,那酒里必定有東西。
「窮成這樣,連個手套都買不起了嗎?」
其中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人翻開了坐著那人的手心,不屑地笑了一聲。
「就剩下三個小時了?這樣吧,這杯酒喝了,我給你五年,怎麼樣?劃不划算?」
坐著的人緩緩起身,江從道握著杯子的手跟著一緊。
這個身型,站著時的姿態,和肖聞幾乎一模一樣。
「不必了,我沒興趣。」
「這可不是你說了算。」
那兩人說著就要動手,其中一人已經拽住了他的手腕,另一人將他按坐在卡座上,粗魯地將手中的酒杯對準那人的嘴唇。
這邊倆人欺負一個,動靜不小,但沒人來管。
這年頭沒那麼多法律條例,有也沒人執行,等同虛設,各憑本事討生活。因此江從道從不多管閒事,但今天這事如果牽扯到肖聞,他必定是要管上一管了。
「嘩啦————」
酒杯被擊落的同時,江從道迅速轉身,對準其中一個西裝男便是一腳,隨後揮拳,肘擊,再一腳將另一人也給踹到一邊。
隨後他掰過穿黑色衛衣的人的下巴,迫不及待地看向他的臉。
「肖聞......」
肖聞眼中也閃過一絲驚詫,很快偏過頭去抬腳欲走,而江從道並不給他逃脫的機會,死死地攥著他的脖子,挾持著他朝著大門的方向去。
「你打傷了我們的客人,按規矩,是要叫保安來的,江先生。」
剛才那個服務生攔住了江從道的去路,意味深長地看了江從道一眼,略彎著腰走上前。
江從道:「手伸出來。」
服務生眼中一動,掌心向上伸出了手,將自己的剩餘時間暴露出來,是典型的示弱姿態。江從道摘掉手套把自己的手掌貼上服務生的手背,綠色的數字快速跳動,服務生的臉上露出興奮的神情,眼看著原本的十一個小時變成三個月後停止變化,才依依不捨地將手拿開。
江從道:「這個人我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