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聞神色一變,似乎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十八歲的江從道絕對說不出來這樣的話,那個時候的他連第一次行房事都堅決要拉滅燈。
肖聞一改剛才無所謂的表情,眉眼間帶了點慍氣:
「把嘴巴給我放乾淨點。」
「我不......」
話音未落,只見肖聞神色一凜,抽出被江從道壓著的右手,朝著臉上就是一拳,霎時間血沫橫飛,將人打得偏過頭去。
他配合配合演演戲,江從道還真當他是個軟柿子了。
肖聞掰了掰車門,打不開。他抹了一把濺在自己臉上的血,毫不手軟地拽著江從道的頭髮,將還趴在地上懵圈的江從道拉了起來。
肖聞:「門開開,我該找個地兒死去了。」
「聞哥......」
江從道語調裡帶上了哭腔,雙手捂著臉,血混著淚從指縫中間滲了出來。
[聞哥,回來注意安全,我給你留了門。]
一開始江從道也是沒大沒小地叫他肖聞,儘管他比江從道大了六歲。肖聞第一次和他說話時,這人還是一副極其高冷的模樣,實際扒開了看看,豆腐餡兒的,軟得很。
特別是一口一個「聞哥」叫著的時候,江從道就是要天上的星星,肖聞都給他摘下來。
「我想你了,聞哥......」
肖聞受不了他這麼說話,撒開攥著江從道頭髮的手,輕嘆了口氣,向後一倒靠上了后座,垂眼看著那個趴在車座上哭得一抽一抽的人,沒忍住拍了拍他的腦袋。
肖聞:「哭夠了嗎?夠了給我開門。」
江從道忽然抬起臉,滿面濕潤,語調近乎哀求:
「你親我一口吧,之後我就放你走。」
親一口不算什麼大事,肖聞和江從道以前幹的事比親一口過分多了。就是這麼多年都沒親過了,肖聞莫名有點怯,儘管那雙唇瓣他品嘗過無數次。
肖聞皺著眉頭打量著他,心一橫,不就是肉碰肉,反正也沒幾個小時可活了,當哄孩子玩了。
他向下彎腰伸手勾著江從道下巴,後者跪坐在地上,在雙唇相碰的一瞬間扣住了肖聞的後腦勺,用力朝著自己的方向擁緊。
水聲在車內瀰漫開來,車身被到來的狂風吹得來回晃動,肖聞能清晰的聽見無數沙粒撞在車皮上的聲響,而這個吻也隨著變大的風聲愈加猛烈。
現在這個天氣出去死也是個不錯的選擇,走遠一點,出了小鎮,到荒漠裡,然後被沙塵暴埋在沙子下面,這樣就不會有人看見他死了以後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