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就從他身後的衣櫃旁傳來。
他垂眸將目光落向腳邊的倒影,昏暗錯雜的影子中,似乎有什么正自他身後緩緩靠近。
倒影中,那人正將什麼高舉起,下一秒便要向他砸來。
口袋中的卡牌變得滾燙,連闕指尖似安撫地划過卡牌邊緣,即便在這樣的境遇之下,他也依舊沒有回頭,氣定神閒地說道:
「我們不一定就是敵人,把東西放下吧……菲姐。」
連闕言罷轉過身,在他身後高舉著木棍的人正是菲姐。
她並未如他所說放下手中的木棍,卻在戒備中也未揮出。
兩人都立在原地,誰也未動半分。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小寧是很奇怪,再加上這間房間的疑點都和孩子有關,所以大家都下意識將注意力放在了她的身上。」
「但是我一直覺得這個故事裡少了什麼。」
連闕的語氣同往常沒什麼區別,在這般劍拔弩張的氣氛中依舊從容不迫。
「直到後來我見到了莎莎。」
菲姐的神色終於有了一絲鬆動:「你見到她了?她有沒有說什麼?」
「她說想見爸爸,要我幫忙梳頭。」連闕並未避諱地答道:「那天我才終於想清楚,這間公館缺了什麼。」
月光下,菲姐的面色已是一片蒼白,連闕壓低的聲音卻依舊清晰傳入了她的耳中。
「缺的是……在她生前為她梳頭的那個人。」
菲姐還未說話,門外女人痛苦的哀嚎聲傳遍了整間公館——
「不!!為什麼死的會是他?!」
似乎有人接話回答了什麼,在一陣喧鬧中,連闕和菲姐一同不動聲色地屏住了呼吸。
時間已經來不及將紅唇女人藏起來,且一旦他們不小心弄出聲音被門外的人聽到反而會很危險。
但是……
如果沈逆有意要為難他們。
連闕躲在門後正思考著有人破門的對策,門外卻再次傳來一陣尖叫與嘈雜聲。
兩人對視了一眼,不知門外又發生了什麼。
這陣喧鬧過後,眾人便分頭去敲那些住人房間的門,示意所有人在樓下大廳集合。
從始至終,連闕都未聽到沈逆的聲音。
他趁著那群人的聲音越走越遠將門悄悄推開一道縫隙,果然在離去的背影中並未找到沈逆的身影。
直到房間外終於恢復了安靜,屋內的兩人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看向房間的掛鍾。
時間已經接近十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