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警們滿意地環視著四周,終於在電流停止後重新說道:
「哦,忘記介紹了,這位新的代理典獄長也是你們的老熟人了,你們中有不少人就是被他送進海德拉的。」
電擊餘震下的眾人紛紛警戒,所有人都不約而同想到了一個人——
就在這時,一陣警笛聲後監獄緊閉的沉重大門緩慢開啟,一輛標註危險的水箱車緩緩駛入廣場。
無數帶著恨意的目光亦隨之落向那輛車的駕駛席。
「是他,那個登上地獄使者排行第一的人就是他吧,他果然也在覬覦地獄之主的位置!」
「這裡到底是第幾層?強制開本的人是他還是……」
「你們聽說了沒有,這其實已經不是他第一次進入十九獄了……」
「什麼?!」
……
「安靜!」
有了剛剛的電擊,這一次獄警的呵斥瞬間讓壓低的輕語聲盡數消散。
水箱車在古怪的靜謐中平緩停下,駕駛席上的人仿若沒有注意到周遭的目光,冷冽的白色制服下是同樣刻板的軍靴,那人下車後便徑直走向後車廂,將車廂後的鎖鏈打開後露出魚缸內一圈圈鐵索捆縛下的人魚。
獄警們見狀忙上前接過昏迷的人魚,幾人合力一同將其推進監獄樓。
厚重的貨箱擋住了連闕的視線,他瞥過獄警將昏迷的人魚運入身後的鐵門內,視線重新定在廂貨車後那一雙軍靴主人的方向。
他的視線淹沒在無數道打量的目光之中,在這些或探尋或憎惡的視線中,那人將車廂關好,這才自車後方走出。
明明前一刻還曾相見,卻仿佛一別經年。
眼前的人一身白色軍服,已褪去了N34城時藏不住的少年感,卻也不同於連闕所熟知景斯言的模樣。
他如同一把開刃的刀,即便隔著一行金屬的面具也依舊難掩周身的肅殺之氣。
只站在那裡,便讓懷揣著憎恨的人望而生畏。
冰冷的視線掃過一眾死囚,如有實質般讓人紛紛避退,直到他的視線觸及人群中那道不退不避的目光。
連闕自他的身上窺見了從未曾見的森寒之氣,那樣的戾氣在常年殺伐中雕琢而成,又帶著同在場所有人一樣的特殊氣息——屬於異化後才會有的同類感知。
不知過了多少年,曾經沉默的少年竟已蛻變成如今只一道目光便讓人退避生畏的男人。
連闕心下低嘆,果然進入副本的景斯言已再次失去了記憶。
「典獄長,海德拉監獄所有的死囚都在這裡。」
為首的獄警畢恭畢敬地介紹道:「這些是異化人,那些是異化怪物,早檢之後會安排他們各自去分配的區域勞作。」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