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連闕的雙唇貼覆在滾動的喉結之上時,零碎的畫面再次沖入他的腦海。
這一次不是在熟悉而昏暗的水池,正是在眼前相同場景之下的長廊。
只不過彼時二人調換了位置,連闕的背和指節蒼白的指尖因沒有支撐點抵在身後的牆上,掛懸在腳踝的布料隨著晃動搖曳。
典獄長身上的衣扣未解半分,汗水卻將他的襯衫氤濕勾勒出流暢的肌理線條。
他的動作狠戾,卻側頭將繾綣的吻落在他的腳踝。
連闕如夢初醒般退後半步與眼前人拉開距離,他將手背擦過唇角,已全然沒有了前一刻調笑時的肆意。
這一次幻境的畫面中他們並未在池中,身影交錯處亦隨之清晰映刻進他的腦海。
在他僵硬退後時典獄長卻已向前一步,重新將手固定在他的肩側阻止了他後退的腳步,順勢將他帶回,二人的位置調換,一如在夢境之中。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他的眼底一片冷凝,與幻境之中派若兩人仿佛在教訓著偷腥的貓,話語嚴厲落在掌下卻已無半分力氣。
「每次典獄長的傷口都會癒合呢。」
連闕的目光恢復了懶散,指尖撫過他臉頰已然癒合只余血跡的傷口:「別人親你的時候也會這樣嗎?」
典獄長抓住覆上臉頰的手:「誰會像你這樣……」
「原來只有我一個啊。」
連闕的眼角微彎,他將袖口整理好,後退中一步步走出隔離的電網區:「這算是……神明的祝福?」
行至窗邊,他最後停下腳步:「要不要比試看看,先結束戰鬥的人有獎勵。」
他說罷便縱身自窗口躍下,典獄長來到窗邊,看著消失在樓宇間的身影,他亦撐臂躍下窗台向著天邊張揚的赤紅色腕足而去。
肉瘤與手足堆積的龐大身影穿梭在被海洋侵蝕的危樓中,它的身體因進食而變得異常龐大,臃腫的體型使動作顯得遲緩,摧毀與腐蝕的能力卻讓人躲避不及。
就在它將帶著腐蝕的手伸向驚嚇跌倒在地的囚徒時,長刀的冷芒划過它的掌心,竟將它的手硬生生斬斷。
腐蝕的液體自它的掌心噴濺而出,嚇得腿軟的囚徒連滾帶爬地與樓外的怪物拉開了距離。
怪物踉蹌後退,憤怒的視線追逐著執刀警戒的人。
「他身上的腐蝕性液體和強吸力都是異化技能,根據監控顯示,他應該還有一定的自我修復能力。」
連闕調整好通訊器的位置,聽著賀同舟的解釋:「不過,袁風傑說它再次發生了異化融合,很有可能還具有其他未知的異化技能。」
在賀同舟說話間,怪物斷掌下腐蝕的液體流淌中漸漸匯聚成型,手掌也一點點恢復如初。
它憤怒嘶吼空氣間傳來巨大的吸力,似要將一切吸入口腹之中。
連闕以刀刺入地面堪堪穩住身形,找准機會借勢拔刀而起,鋒利的刀刃順著怪物吸力的慣性將畸形的手臂斬下。
連闕砍下它憤怒抓來的手臂,在怪物痛苦的哀鳴中退後與它拉開了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