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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熱的呼吸拂過它的腹部。

毛糰子呼吸一滯,眸底跟著隱隱泛起一抹猩紅之色。

虞知鳶卻絲毫沒察覺到有什麼不妥,又蹭了兩下,少頃,才像是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微微側首,睜開了霧蒙蒙的眼睛,在目光觸及到某個地方時,忽地一頓。

「這是什麼?」

話音未落,蔥白的指尖已經跟著戳了上去。

毛糰子尾巴上的毛在這一瞬間陡然炸開,極力一掙,避開了她的魔爪,耳朵尖上卻忍不住地爬上一層血色,就連雪白的毛髮下都隱隱可見一層緋色。

虞知鳶卻還沒沒完,目光直直盯了它半天,忽然「啊」了一聲,「我好像還沒給你取名字呢。讓我想想,唔……不如就叫……」

她說到這頓了下,又看了眼,忽地迷迷糊糊笑起來:「就叫鐵蛋,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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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溪峰。

跳躍的燭光把倚靠於床榻上的身影投在窗戶上。

某一瞬間,火焰「呲啦」一聲,像是驟然被一股大風吹滅了,只余滿室昏暗。

姜辭眼皮控制不住地抽動了兩下,猛地睜開了眼。

一抹猩紅抑制不住地自眸底涌動而上。

呼吸越發急促,體內的灼意一次又一次如浪似潮一般地湧上來,灼燒著他的身體和意識,冷白的肌膚都被暈出層層糜艷緋色。

他深吸口氣,牙齒磨了磨舌尖,忽而露出一抹冷笑。

好,好得很!

第7章

夜色漸深。

月光如水流淌,於床榻上攏起的人影周身,勾勒出一圈圈細碎的光影。

點點靈氣從她身上逸散開,與月光融到一起,又重新沒入她體內。

她睡得熟,也便沒有察覺到身側的毛糰子睜著眼睛,渾身滾燙,卻又脫力了似的,無法從她懷中掙脫絲毫。

它長長的尾巴一下又一下,發泄似的抽著一旁的床柱。

灼熱的體溫隨著毛糰子一點點的靠近,蔓延到虞知鳶身上,隱約可見她白皙的額間都浮上一層細密的汗珠。

她無意識地踹開被子,翻了個身。

這一覺睡的著實不安穩。

無數畫面宛若走馬燈般,一幕接著一幕,混亂無序地在她夢中閃過。

指責怒罵,悲傷啜泣,冷眼羞辱,鮮血與死亡。

是她的記憶嗎?

可她是誰?

誰又是她?

有什麼東西自周身的漫天烈焰中伸出來,似有若無地觸碰著她的脖頸和肩窩。

灼熱,滾燙,令人頭皮發麻。

她的皮膚本就白皙,很快被染上了一層應激的潮紅。

她茫然抬眸,看到一雙猩紅豎瞳。

那明明應該是滾燙灼熱的眸色,卻呈現一種無機質的冰冷,死死盯著她。

她呼吸一滯,而後便感覺到那不受控的灼熱溫度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攀上了她的大腿和腰肢,瞳孔跟著不自禁地微微一縮,喉中溢出一點柔軟的輕哼。

就是這麼一哼,虞知鳶猛地睜開了眼。

心臟狂跳間,連呼吸都乾澀了起來。

她捂住胸口低低地喘息著,許久,濃密的眼睫才顫了顫。

眼前是一頂陳舊的青色床帳,帳上的流蘇被風吹得微微晃動。

這裡是……

她撐著手臂緩緩坐起身,入目是一個狹小簡陋的房間。

幾縷晨光穿透夜色,灑在雲巔山霧之中,空中星子未散,晨露微涼。

有微涼的風從窗口吹進來,帶走了她渾身泛起的熱意。

她的意識這才終於清醒了些。

啊,想起來了,她穿書了,這裡是凌雲宗夜月峰上的外門弟子舍館。

她長長吐出口氣,身子往後一躺,重新仰倒在床榻。

剛才那些原來是在做夢。

幸好,只是個夢。

腦中又不由自主地閃過夢中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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