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休整之後,眾人才離開了此地。
與來時不同,回程不再御劍飛行。
慕言蘅揚手祭出一法器,當即化作一雲舟,漂浮在半空之中。
待眾人一一登船,他又一抬手,一張風行符自他袖口飛出。
風行符操控雲舟,雲舟當即騰空而起,脫離了山間濃霧,烈烈長風兜頭而下。
垂眸間,只見這片被濃霧籠罩的巨大森林中,不時有幽幽的光暈在各處此起彼伏地亮起,然後又倏忽消失,像是黑暗裡無數雙巨大的,窺伺著所有人的瞳孔。
弟子們皆忍不住地呼吸一窒,難掩面上恐懼之色。
虞知鳶就顯得平靜多了。她在到血霧沼澤前就隱約窺見過森林的這副詭異陰森模樣,只不過那時她身在林中,而此時她可算是要離開了。
看南榮鈺已經恢復精神,正湊在人群里說話,虞知鳶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起身便往後頭走。這幾日實在耗費了她太多精力體力,可得好好歇息一二。
姜辭與她並肩而行。
雲舟上是木質的船板,一輕一重的腳步聲清晰交纏,相互應和。
但漸漸,其中混入了另一道更沉的腳步聲。
「誰?」姜辭驀然回頭,正對上林喻那張溫文到十足礙眼的臉。
「有事?」姜辭冷冷開口,幽沉的眸色比這他的聲音還要寒涼。
林喻微頓,眼眸溫和,望著他笑笑:「我只是瞧虞師姐精神不大好,可是在千嶂谷出了什麼事?」
虞知鳶聽到林喻的聲音,應了聲:「我很好,多謝林師弟關心。」
林喻點點頭,看向姜辭:「姜師妹,我可否與虞師姐單獨說幾句話?」
虞知鳶聞言,從姜辭身後探出半個身子來,面露困惑之色:「你要說什麼?」
姜辭索性將她攬到懷裡,這才轉回頭來,冷冷盯住了林喻:「今日大家都乏了,有什麼話改日再說罷。」
林喻一怔,一時間倒像是被這兩人的親密姿態驚住了。
這時恰好有其他弟子突然走過來,見狀也不由呆了一呆:「虞師姐,你……你與姜師妹……」
虞知鳶被這麼些人一盯,臉頰控制不住地燒了起來。
「我……我在千嶂谷里消耗了太多靈力,這會兒不大舒服,姜師妹她只是……只是怕我走不穩才扶我一把。」
那弟子神色複雜。
是他見識淺薄嗎?這也能叫扶?
姜辭也覺得這話聽著不大順耳。
他巴不得昭告所有人阿鳶是他的。
但一瞧虞知鳶臉上那侷促尷尬到仿佛無地自容的表情,就又心軟了。
罷了,現在的確不是最好的時機。
不過有些事,他是該找個她足夠清醒的時間讓她知道一下。
看著二人相攜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林喻才醒過神來。
他眉頭不自覺地皺起,一轉眼,正對上一旁弟子那閃閃爍爍的表情。
「原來、原來林師兄你……」弟子話說一半,頓了下,還是忍不住悄聲問道:「林師兄喜歡哪個?」
林喻:「……」
那弟子見他不說話,眼珠子一轉,像是恍然大悟:「林師兄自己也選不出來?」他輕嘆一聲,「沒想到林師兄也會有這樣的煩憂。」
林喻:「???」
這廂虞知鳶找了間空屋子,姜辭緊跟著,進屋後將門一扣,把窸窸窣窣的交談聲腳步聲一概擋在了外頭。
虞知鳶見狀一頓,低咳一聲:「外面天都黑了。」
姜辭:「嗯。」
虞知鳶:「那你也該去歇息了。」
姜辭定定地看住了她。
看得虞知鳶都開始懷疑自己臉上長花了的時候,姜辭站起了身,他打開門,回身又交代了一句「師姐早些歇息」,這才踏出門去。
虞知鳶舔了舔唇,覺得嘴裡有點發乾。
她趕緊端起桌上的水壺倒了水,一口灌了進去。
等感覺自己胸口那股莫名的情緒壓下去了些,才翻身躺到床榻上去。
只是腦中思緒煩亂,輾轉好一會兒也沒能睡著。
月光灑入窗,有些清冷。
這時候身邊要是有個暖烘烘的……
停!
她騰地一下從床上做起來,抱著腦袋忍不住唉聲嘆氣。
室內寂靜了一會兒,虞知鳶忽然想到什麼,低頭去取儲物袋裡的那枚極品靈玉。
極品靈玉可以自動凝聚周遭靈氣,佩戴在身上,靈氣自然也就會圍繞在周身。
這樣不就不冷了麼。
取靈玉的時候,又看見了那顆定魂珠。=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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