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晏反問道,「我說不可以的話,你準備怎麼辦?」
路梨矜原地磨蹭了一小會兒,才應,「那就跟你撒個嬌。」
這模樣多少有些吃定他的打算。
楚淮晏好氣又好笑地答,「隨你吧。」
心裡裝著很多事,午覺睡得也不安穩,夢裡是驚濤駭浪,摧毀路梨矜乘坐的船隻,她被沉船帶起的漩渦捲入水底。
黑夜裡的汪洋是巨大的黑洞,連續嗆水許多口,終於抓到什麼艱難地浮出水面,來不及感受逃生的喜悅,就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
遠處有燈塔,在暴雨里投來薄弱的光芒,路梨矜借著這時隱時現的光,透過茫茫雨幕,看到劃破浪頭的魚鰭。
就跟許多恐怖的巨獸災難電影一樣,慘劇的血腥味吸引了鯊魚,它們在捕食,路梨矜是獵物。
分不清臉上的是水還是淚,厲聲尖叫,得不到除開風雨和海浪聲外的任何回應。
路梨矜拼盡了全力朝著燈塔所在的方向泳動,抓住的充氣游泳圈不知道被什麼劃破,正在一點點的泄氣,幾乎是花光了最後一絲力氣,才出碰到燈塔的邊緣,手腳並用的爬上去,透過燈火,看清了來處的模樣。
大朵的血花湧現在水面,昨夜那些把酒笙歌如家人般的同船者盡數葬身魚腹。
歇斯底里的大哭,察覺到魚鰭沖向自己時,路梨矜低頭才發覺,大腿被劃破,冰冷的海水浸泡使她麻木,傷口邊緣泛白,露出鮮紅的血。肉,血正汩汩地外流。
路梨矜摘掉脖頸的項鍊,用力箍。住大腿靜脈處,試圖止血,她不是醫學出身,能做到的僅有這些,海浪還在一波一波的湧上燈塔底座的邊緣,手指緊緊的扣著牆壁,十指被磨破的痛楚鑽心。
如果沒有登上那艘船就好了,但現在又當如何呢?
風雨如晦的汪洋中,即便等得到天明,又能等來那一艘船?
她孤身等天亮,雨終於在破曉前施捨般的停下,耀眼的光芒刺破眼皮。路梨矜腳下忽然一滑,又跌入海水中,她再也沒力氣逆流游回,閉上眼,不再掙扎,任由自己下沉。
路梨矜在失重時猛地驚醒,目之所及時不熟悉的環境,天花板的吊頂格調雅致。
噩夢一場,仿佛在昭示著些什麼。
整個人汗津津的,剛從水裡撈出來似的。
路梨矜深呼吸數次,才勉強從夢魘里掙脫,口乾舌燥的翻身下地去尋水。
剛出門右拐,就直挺挺地撞進了楚淮晏的懷抱里。
兩相對望,都有點兒明顯的茫然。
「你是準備謀殺我?」楚淮晏無可奈何地垂眼問。
路梨矜搖頭若撥浪鼓,連忙解釋,「不是的,我就是……走路不看路。」
楚淮晏輕嗤,「話都讓你說盡了。」
下一瞬他驀然低頭,額頭貼敷到路梨矜光潔飽滿的額上,眉頭微蹙,「又燒起來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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