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闌珊,天際翻出第一抹魚肚白的時候,路梨矜眯起眼,盯著那束天光,顫著指尖撥通了楚淮晏的電話。
人事已盡,她決意將選擇的權利交給命運。
如果楚淮晏接通的話,那選擇權將被賦予他。
六點二十三分,手機揚聲器發出第四聲機械音後被接通,那邊是楚淮晏帶了濃重鼻音卻急切的聲音,「出什麼事了?在哪兒?」
就好像是百忙之中,專門抽出了條神經,來等候她的消息。
路梨矜眼眶一酸,冷了半宿的眼淚再度奪眶而出,她低聲喃喃,「我在你送我的四合院裡。」
話還沒有說完,聽筒就傳來衣料的摩擦聲和腳步聲。
路梨矜緩慢地講道,「你要不要來找我時。」
楚淮晏扣車門的聲音清脆悅耳,同時也敲在她心上。
通話始終沒有中斷,風聲與汽車的引擎聲在彼此耳畔交匯。
日光自地平線一寸寸攀升,路梨矜鬆動僵硬地肩胛骨,轉了面向,朝向門口。
晨霧掛露,帝都空氣難得有濕潤的時候。
楚淮晏並沒有讓路梨矜等太久,代價是占公交車道,一路違規被拍。
厚重的外門被推開,身姿頎長挺拔的青年敞著大衣,疾步迎過來。
路梨矜被擁進了溫暖的懷抱里,敞懷的大衣里裹著小小的一隻,楚淮晏輕柔的吻印在發旋。
「怎麼了?」楚淮晏聲線如舊的低沉,但如果路梨矜還有餘預仔細辨認的話,能察覺到尾音帶了顫。
她微微揚起腦袋,勉強地沖楚淮晏笑起來,「我在想,賣火柴的小女孩凍死前的最後,是不是也跟我現在一樣幸福。」
「……你傻的嗎?」楚淮晏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他就那麼抱著路梨矜,直到感覺到她的體溫回升至與自己無異。
胡同口的清晨有早餐攤,楚淮晏買了豆漿油條帶去車裡,看著路梨矜吃完整根油條又餵了半杯豆漿才勉強滿意。
「怎麼了?」他好脾氣地重複起問題。
路梨矜搖頭,仔細地擦乾淨嘴角,傾身越過中控區吻了上去。
風花雪月不等人,要獻吻就獻吻。
乾柴烈火,點燃荒野,久不經事的身體被喚醒。
滿手的滑。膩與滿眼的嫩。白,楚淮晏穿戴整齊,只有某處露。出與路梨矜緊密連接,扣子掛到柔軟的粉莓,路梨矜吃痛輕哦,被調轉了姿勢。
女孩子的腰很細,比從前更甚,楚淮晏的手指能好能卡進腰窩,契合到仿佛為他而生。
「梨梨。」睽違已久的稱謂有被叫到,路梨矜無意識的夾。緊,換來聲輕笑和更激。烈的撞。擊。
楚淮晏蹭著滴在她鎖骨的汗水,喑啞問,「我很想你,梨梨有想我嗎?」
一生如若只有一次坦誠面對所有谷欠念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