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若內心的答案呼之欲出:「所以?」
「我想騎馬進場。」陳星徹說。
許若微怔。
哪怕是心中早已有所察覺,還是忍不住大吃一驚——儘管學校的藝術節向來各種才藝倍出,但騎馬入場仍舊是太驚心動魄了。
陳星徹瞥了許若一眼,似乎察覺到她的內心活動,笑了一笑,說:「別那種表情,玩嘛,既然參與,就要盡興。」
許若的眼睫被狠狠扯動。
這是與她循規蹈矩的生活截然不同的體驗,談不上瘋狂和反叛,但卻是自由和快意的。
她沒想到,有一天她也能參與到他的這份天馬行空里。
來到馬場上,陳星徹拍拍馬鞍,說:「來,你上來我牽你騎。」
陳星徹的這匹馬是荷蘭溫血馬,名叫「春天」,有個看起來很好脾氣的名字,但是瞧它打響鼻時那牛氣沖天的氣勢,就知道這是個性子烈不好馴服的主兒。
許若雖然本身會騎馬,卻還是犯怵了,後退一步說:「有點高。」
陳星徹拉了拉馬鐙,說:「我和它交流過了,它答應不摔你,你放心上。」
許若:……
「這還能商量?」
陳星徹正對著陽光,眯眼看她:「當然,我是誰了。」
許若內心想笑,面上沒有什麼異樣,只垂下睫毛「哦」了一聲,神色如常走到馬匹旁邊,試圖上馬。
她故作笨拙的動作,腳踏在馬鐙上,控制不住地發抖亂晃。
陳星徹伸手想扶許若的腰和臀,頓了頓,捻了下手指,再抬手時,從後面虛虛托著她的胳膊肘,說:「用力一蹬,就和電視上演的一樣。」
許若點頭接著嘗試。
旁邊也有人在初學騎馬,還是個十三四歲的男孩,在馬上「啊啊啊」地尖叫著,教練怎麼勸都沒用。
許若目光黯了黯,然後努力讓自己抖得更厲害了。
她轉頭,咬著唇,明明很害怕,卻還強撐著不露出膽怯,眸中泛著一層淡淡的霧氣,神態卻無比澄澈地說:「陳星徹,還是不行。」
陳星徹看她乖巧,也沒有浮躁的意思,又低眉順眼地害怕也不敢大聲尖叫,心裡不由軟了軟,乾脆把手移到他本來想落下的地方,推著她,說:「那我幫你。」
許若感覺到陳星徹放在她身上的手。
他的手很大,手心滾燙、乾燥,又充滿力量。
接觸到的地方就像過電,蔓延至全身的酥,一陣陣連齒縫都發麻。
她猶豫一會,點頭。
頭顱剛垂下,陳星徹就忽然用力,把她往上一帶,讓她上了馬。
許若趴在馬身上不敢起來。
陳星徹搖了搖頭,和旁邊的教練對視上,倆人都有點無奈,但他卻還是拉過她的腳踝,把她的腳一個一個安穩放進馬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