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很曖昧。
陳星徹看她一眼,問:「來了。」
許若說:「嗯。」
後來許若整整在包廂里待了兩個小時,期間考上軍校的趙杭,從《貴妃醉酒》唱到《咱當兵的人》,而他們之間始終就這一句對話。
許若小心翼翼不敢主動出擊,讓李歲有點窩火和著急。
好在男生們酒水沒停,陳星徹終於是被陸燏給撂倒了。陸燏對大家說:「你們接著玩,我扶他去樓上休息。」
過了會兒,李歲也出去了,又過了一會兒,許若接到李歲的消息,也悄然離開包廂。
上樓之後,就見電梯斜對過的房間門大開著,陸燏和李歲分別靠在牆上。
李歲一見許若從電梯裡走出來,遠遠就上下打量著她,會意一笑:「這不是打扮得很漂亮嗎,說明你也想把他拿下啊。」
「我……」許若臉紅了,嘴唇動了動,卻是問:「他現在怎麼樣了?」
李歲說:「沒什麼事,你去時機正好。」
許若有點懵:「你是說……」話剛出口,她後知後覺意識到什麼,大驚失色道,「你意思是,我們?!我和他,我……」
在李歲的認知里,人這一生拼的就是機遇,如果不豁得出去怎麼能抓住稍縱即逝的機會?
當初她和陸燏就是這麼開始的,這種模式適不適應別人她不知道,因為那是她僅有的經驗。
所以她在瞥了許若受驚的小臉一眼之後,就把她推進了房間:「女人,就是要當機立斷。」
說著,「嘭」一聲關掉房門。
陸燏撓撓眉毛,走過來攬過李歲的細腰,無比自然地摩挲著她窈窕的腰線,對她一挑眉:「某人今晚還得獎勵我。」
李歲抬手,勾了勾陸燏脖子上那根翡翠佛的紅繩,讓他低下頭,踮腳親了親他的耳垂:「好啦,答應你的我知道。」
「……」
門被李歲大力關上。
「咔嚓」一聲落鎖的清響,就像一隻小錘子砸到許若的心房,她開始瘋狂地心跳。
陳星徹所在的房間是典型的公寓裝修,進門卻聞到酒店常有的淡淡香水味。
屋子裡的冷氣開得很足,沒有開燈,唯一的光源來自落地窗外,對面大樓折射的點點霓虹,如點點螢火,給許若一種夜涼如水的感受。
許若捂住胸口平復心情,半天沒敢動一步,只小心翼翼朝那張大床看去。
很暗的環境,仍然可以清晰地看到陳星徹呈大字形睡在床上,一截小腿露出床沿,陸燏人還挺好,把鞋子襪子都給他脫掉了。
許若站了足有十分鐘,才終於挪動步伐,一步步走到床邊。
離近了,看清他睡顏平靜的臉龐,聽見他均勻的呼吸聲。
陳星徹睡著時十分安靜。
安靜這個詞語用來形容睡眠,看起來像是廢話,但他就是眉眼都舒展,模樣很安然,像個安安靜靜沒有任何煩惱被保護得很好的小孩子,看著就讓人心軟得要融化。
然後也不知怎麼了,許若忽然想通一件事情——人在面對自己喜歡的人時,是會抑制不住和他親近的。
所謂的清心寡欲,或許只是因為離得不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