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還有顧豐研的氣息,衣櫃裡顧豐研穿過的衣物整整的掛著,書架上顧豐研喜歡看的書整整的擺放著,顧豐研的東西都在,只是東西的主人再也回不來了;沈凌爵在衣櫃最角落裡看到了一條白色的圍巾,那是他給顧豐研買的,顧豐研說他沒有生日,也不知道自己出生於那一天,也從未過過生日,沈凌爵同情他,有一天在路邊看到這條圍巾覺得挺配他的便買了,顧豐研很喜歡,那是他第一次收到禮物,顧豐研怕冷,之後每年冬季沈凌爵都能看到他戴著那條圍巾;陽台上顧豐研種的藍紫色桔梗花已經枯萎,那是顧豐研最喜歡的一盆花,一直以為都是他精心照顧,只因為這花是他沈凌爵最喜歡的花,顧豐研走的時候給它澆過水,顧豐研在的時候最寶貝的就是這盆桔梗花了,顧豐研走後這盆桔梗花不知為何枯萎了,不論怎麼澆水都沒能活過來,就像是隨著顧豐研離開了。
顧豐研房間裡的東西都還在,保持著他離開時的狀態,桌面櫃面一塵不染,顧豐研走後,沈凌爵不放心讓下人去打掃,都是自己親力親為。他始終相信,顧豐研只是暫時離開了,總有一天會回來,如果他回來看到房間亂糟糟的,肯定會不開心的。
「怎麼了沈凌爵?」聽到屋裡的動靜,幾個男人從門外沖了進來,特別是那個叫裴佑君的男人,一臉擔憂和緊張的看著沈凌爵。
「我沒事,我們出去吧。」沈凌爵收回目光,擦了擦紅腫的眼睛,輕聲道。
「顧豐研,雖然你不記得他,也不記得我們了,但你這樣說話是不是有些過了?你知不知道這些年他都是怎麼過來的嗎?知不知道我們是怎麼過來的嗎?」說話的是那個叫瞿文翔的男生,他戴著一頂歪帽,眼睛紅紅的,也不知道是哭過了還是怎麼回事,情緒也有些激動。
這些天,這些人都是這樣,搞得暝閣莫名其妙,他們這些年過的怎麼樣關他什麼事,他跟他們又不認識,也不記得他們。
「我說你們真是搞笑,我都說了不認識你們,你們總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話,我是暝閣,不是你們認識的那個人。你們如果是因為這個才把我關起來,那我勸你們還是殺了我吧,因為我不是你們所說的那個人。」
沈凌爵:「顧豐研……」
「我說了我不是!我不是『顧豐研』!!!」暝閣怒了,紅著眼拔高音量衝著屋裡的幾人怒吼道。
「好,你彆氣,我不說了,對不起,你別生氣,我們這就出去,你別生氣,我們馬上出去。」沈凌爵擦去眼角的淚,軟聲哄著。
待幾人出去後,暝閣氣的低聲咒罵了一句。靠!這鬼地方再待下去他遲早要瘋掉!特別是沈凌爵,天天跟著他,那一臉哭相看的讓人倒胃口。
暝閣氣的在屋裡走來走去,一腳踹開一旁的桌椅,不解氣,又把桌子上的水壺扔在地上,摔的屋子裡的東西噼里啪啦的響。他想用這樣的方式噁心他們,但不論他怎麼做門外依舊沒有任何動靜,他氣的一屁股坐在床上。
過了好半天,沈凌爵又推門進來了,只是這一次,他一句話也沒說,眼角又紅又腫,低頭彎腰,默默收拾屋子,然後默默地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