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韓雨莫的想法,暝閣道:「你忘了她曾經對你做了什麼」
暝閣的身體裡緩緩飄出一縷白色的霧氣,那霧氣是由無數雪花組成。
那是韓雨莫的血,白色的血。
韓雨莫用她的血替上官鑫悅治療。
「既然恨,又為何救?若是我,她死就死了。」暝閣不理解韓雨莫的做法,又問。
雖然韓雨莫心中有氣,但這些年來,在她最孤獨最黑暗的日子裡,是上官鑫悅給了她溫暖,也是上官鑫悅一直陪伴在她身邊,上官鑫悅就像一個知心大姐姐,照顧她,關心她,如果不是因為那些事,她們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韓雨莫做不到見死不救。
幫上官鑫悅蓋好被子,暝閣站了起來,韓雨莫不愧是殘皿劍的肉身,她的血有很好的治癒效果,不過一分鐘時間,她身上的傷口已經慢慢地癒合恢復了。
「現在人也救了,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不會帶她走吧?」暝閣問。
韓雨莫淡淡地「嗯」了一聲,「她如果留在這裡會有生命危險,驛站那邊怎麼說也是安全地區。」
「你確定要親自把人送到驛站?你知道意味著什麼嗎?這些天晟翎雅汐魔界一直在找你的下落。」
韓雨莫說她有辦法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把人送過去,暝閣一開始還有些擔心晟翎雅汐魔界會發現她,但暝閣的擔憂是多餘的,韓雨莫確實有辦法,她是雪,整個城市都是她,這些天她就是利用這一點把驛站那邊的人耍的團團轉,她一會兒出現在城東的某條街道,一會兒出現在城西的某座高樓上,一會兒又出現在某棵樹上,一會兒又出現在某輛廢棄的車子上……凡是有雪的地方,她都會出現,讓驛站和詭物無法精準的找到她。所以這一次,她也利用這一優勢將人悄無聲息地給送了過去。
C城某下水道。
一個衣衫襤褸、骨瘦如柴、身形矮小的老人蜷縮在骯髒的臭水溝旁,她的手裡拿著一個破碗,頭上戴著一個破帽子,蒼白而稀疏的白髮從縫隙間隱隱約約的露出來。
在昏暗的光線下,只見她滿嘴都是黑色的血,一滴一滴的順著嘴角往下流,她的皮膚像是放太多鹽的泡菜一樣皺巴巴的,滿臉都是老年斑,眼窩深陷,一個塌鼻子都快把嘴巴給蓋住了,下面是又黑又參差不齊的牙齒,在她貪婪、狠笑中若隱若現。
她戴著黑色手套,那個破碗裡裝著的是黑黢黢、令人作嘔的血肉,數不清的蛆在裡面蠕動著,而她像是吃了什麼美味的佳肴一般津津有味。那碗中,不僅僅只有黑色的,不知腐爛了多久的血肉,還有數人的魂靈,它們在悽慘的哀叫著、哭喊著、求饒著……
待她汲取滿足之後,這才拖著骨瘦如柴的身體緩緩的站了起來,她的身上發出清脆、詭異的「咯咯」聲,像是骨骼相繼斷裂的聲音;她的嘴巴一張一合,漸漸的越動越快,發出詭異刺耳的「啪嗒」聲,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