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藍色的「桔梗花」花朵張大嘴口,像植物大戰遊戲裡的豌豆射手那般,對著飛來的妖物不停噴射種子。
種子如同子彈一般嗖嗖嗖地狠狠射向妖物,可奈何妖物數量實在太多,鋪天蓋地而來,以一敵千萬,實在不是一個好兆頭。
咬緊牙關,沈凌爵感覺自己的兩隻手開始麻木,雙腿開始發抖,發軟,還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他很清楚,自己的體力正在快速消耗。
體力耗盡,一隻長相似魚的妖物擺動翅膀和尾部,從口中噴出一個雪球,毫不留情的打在了沈凌爵的心口處。
「啊!」
隨之而來的窒息感讓沈凌爵頓時臉色大變,眼前一黑。那股力極強,打得他腦袋嗡嗡作響,全身發麻,慢慢地,他感覺胸口傳來陣陣錐心的痛感。
耳邊是妖物嘶吼、咆哮的聲音,還有寒風凜冽的呼嘯聲,冰冷的寒風夾雜著冰雪,像一匹脫韁的烈馬卷著雜物在半空里肆虐,打到臉上和身上像鞭子抽一樣疼。
沈凌爵從空中掉了下去。
數隻妖物圍著沈凌爵飛,圍著沈凌爵轉,像饑渴的烏鴉尋得食物一樣,隨時隨地將他撕得粉碎。
暝閣捏著那東西,架著晟翎術「雛菊花」穿過密集的妖群,接住了渾身是傷的沈凌爵。
沈凌爵右手自肩膀以下全是鮮紅的血液,根本看不出哪裡有傷口,又或是,哪裡都有傷口。除了右手,他的雙腿、腹部、胸口以及後背皆是血淋淋的傷口,觸目驚心。在飛下來的時候,他遭遇了妖物的攻擊。
暝閣隨便檢查了沈凌爵的傷勢,然後背上他就鑽進了厚厚的雪裡。
「不要管我,你快走,她是韓雨莫,你打不過他的。」背上的沈凌爵咳了一口血。
暝閣沒有答話,背著沈凌爵在雪裡滑行,沈凌爵雖然是敵人,但不管怎麼說他這一路上一直都在保護著他,暝閣不喜歡欠人情。
沈凌爵腦袋靠在暝閣的肩膀上,他喘了口氣,聲音虛弱:「放下我來吧,那是殘皿劍的肉身,實力至少在二絕之上,我們不是她的對手。」
「不想死就別說話。」暝閣冷聲道。
沈凌爵:「這些天,你就像現在這樣藏在雪裡的嗎?你冷不冷?」
暝閣:「……」
暝閣沉默。沈凌爵微微一笑,自顧自的說:「為什麼救我?是因為關心我嗎?」
「少自作多情了,我只是擔心,你要是出事了誰帶我去A城。」
「也是……但不管你是怎麼想的,我都要謝謝你,三番兩次的救了我。」沈凌爵說著,突然自嘲的笑了一下,「我真是沒用,總是保護不好你,還讓你來保護我……我怎麼那麼沒用呢,以前都是你在保護我,現在……還是你在保護我,我真的……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