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玉成眼睛都亮了,「長官,給我咬一口!」
好原始的鑑別方法。
藺言捏著紐扣連連後退,對著尹玉成笑了一下,轉身就跑。
再次進入電梯,閔盛和藺言並肩站在一起,見藺言好奇的把玩那顆紐扣,閔盛忍不住問:「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誰?」
藺言抬起頭,被閔盛眼底幽深的情緒驚了一瞬。
「弗朗澤。」閔盛說話時的語氣很平靜,如果不看那雙眼睛,任誰都無法察覺他壓抑的情緒。
這絕不是今天的事,應當是最近一直積壓的情緒無處發泄導致的。
因為克里斯曼?因為牧聞?還是因為江舒游?
藺言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兒,食指輕輕勾住閔盛垂在身側的手,小聲問:「前輩,你不高興嗎?」
「沒有。」閔盛立刻否認。
但否認的速度太快,反而更像是有問題了。
藺言緩緩擰起秀氣的眉,他放開閔盛的手,向著遠離他的方向跨了一步。
兩人之間空出了足以塞下半個人的空檔,閔盛沉默了幾秒,跟著藺言走了過去。
藺言賭氣似的又跨了一步,閔盛又跟了上來,如此反覆,最後藺言被擠到了牆邊,無處可走。
【夏娃:準備穿牆嗎?】
【藺言:準備求他退退退。】
窩囊怎麼了,總比學穿牆快。
閔盛也覺得自己有病。
三天前對著克里斯曼開槍就足夠瘋狂了,要是再招惹一個戴維,那這獄警也別當了,收拾收拾準備逃亡吧。
第一個發現「嫉妒」這一情緒的人究竟經歷了什麼?
我握不住的流星,在一個夜晚眷顧了多少人?
「我沒有生氣,我只是擔心你。」閔盛輕輕攬住藺言的肩,他不太習慣這樣親昵的姿態,做起來束手束腳的。
「戴維不是什麼好人,他和克里斯曼一樣自視甚高,但他比克里斯曼更有資本,在他眼裡,平民就是臭蟲。」
這是實話,不是詆毀。
一句話拉踩了兩個人,閔盛垂下眼睫,怕藺言看到他的眼,從中窺見燎原的嫉妒之火。
藺言抬起頭,電梯頂部打下的冷光映在他的臉上,血管在光下透出青色,皮膚脆弱的像是隨時會碎掉的玻璃。
他發現了閔盛不敢用力的手,也察覺了男人刻意放緩的呼吸,好學生輕易的得出了結論:他在緊張。
「先擔心一下A、B兩區的犯人吧,前輩,」藺言說:「我比他們安全多了。」
低下頭,藺言埋進閔盛的肩窩,隔著血肉和衣物傾聽男人的心跳。
「至於弗朗澤,我和他是高中同學,」藺言不緊不慢的說:「算起來,認識有五年了,只不過之前兩年都沒見過面。」
天知道藺言看到S08號的銘牌居然寫著弗朗澤戴維的時候有多驚訝。
你怎麼背著我提前進來了啊。
五年。
聽到這個詞,閔盛心臟抽搐了一下,嫉妒確實能啃食人的理智,滋養出墨水般的惡意,惡念在他的胸腔里繁衍,用這具身體作為養料。
如果弗朗澤不姓戴維,又或者今天藺言不在S區,他說不定真的會做出什麼。
五年和一個月,不僅僅是天差地別,這兩個詞就沒必要放在一起比較。
背對著電梯裡的鏡子,他看不到自己的臉,但閔盛確定自己的表情恐怕不堪入目。
於是他輕聲問:「你們關係很好嗎?」
藺言「嗯」了一聲,又搖了搖頭。
「溫綸不喜歡他,讓我不要和弗朗澤走得太近,雖然弗朗澤經常邀請我一起玩,不過我很少答應。」
「算是朋友吧,沒那麼親近的朋友。」
閔盛下意識屏住了呼吸,情緒再一次失控起來,像是轉瞬即逝的煙花竭力釋放每一絲火星。
溫綸又是誰?
第39章
溫綸是誰, 這真是個好問題。
是現役執法隊實習生,加班地獄唯一倖存者,斯科特隊長寄予厚望的助理,揭發江舒遊走私藥物的正義使者……太長了不念了, 總之溫綸的頭銜多到藺言擔心他脖子的安危。
但藺言想的不是該怎麼像閔盛介紹溫綸, 而是疑惑閔盛為什麼會這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