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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克里斯曼那受的氣嚴安一股腦發泄了出來,拍著桌子痛心疾首的說:「與其說你們誰更重要,到不如說,您說的事和他的事哪個更重要!我是聯邦公民,是監獄長,我冒著被犯人和同夥報復的風險收押了無數窮凶極惡的罪犯,我要維護聯邦的秩序,保證人民生活幸福,長官,你知道你每占用的一分鐘,都有多少人受害嗎?」

助理和執法隊成員被他說的一愣一愣的,直到門口傳來一聲輕輕的「咚」聲,三人才從怪異的氛圍中解脫出來。

緊跟在「咚」聲之後的是一聲巨大的轟鳴。

牆皮都被帶了下來,飛起一陣塵埃,嚴安抖了一下,差點以為是克里斯曼重新殺回來了。

執法隊成員也驚了一下,聞聲看去,瞳孔頓時縮了一下,他驚喜的喊道:「藺言!」

這名執法隊成員正是先前押送封荊的、藺言的學長。

門口,滿臉茫然的少年站在原地,他呆呆的舉著右手,無措的眸子掃過三張神色各異的臉。

最後,藺言心虛的低下了頭,聲音輕的像怕嚇醒門板的屍體:「我真的沒用力。」

碰瓷!這是碰瓷!

雖然這麼想,但是事實就是藺言一敲,門就倒了。

他也變異了嗎可惡!

【夏娃:你知道的,我一直站在你這邊。】

【藺言:夏娃!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夏娃:嗯。】

站在藺言身後的尹玉成也沉默了。

一個是監獄長,一個是執法隊成員,什麼叫富貴險中求,發展一個客戶白賺十年刑期,誰看了不說一本萬利?

尹玉成面不改色的轉過身。

衝刺!

第48章

昨晚, 封荊因為失血過多而昏迷的時候,藺言暫時離開了一會兒。

老實說,他已經開始起疑了。

封荊的機械臂居然能轟開小黑屋的門,他是中央星土生土長的居民, 他見過很多常年勞作導致身體出現意外不得不更換機械肢體以延長壽命的人。

無一例外, 他們使用的機械肢體和假肢沒有任何不同, 僅僅是更加靈活, 反應力更快了而已。

夏娃說, 封荊的機械臂是軍用武器,他從哪弄來的?

直覺系開始發力的時候, 其他獄警都只能老老實實將自己知道的情報全盤托出。

比如, 封荊來自第三軍團。

又比如, 那條左臂是被尹玉成折斷的。

圓臉獄警滿臉後怕的說:「當時封荊的左手手骨都被碾碎了, 中江藥業的藥物都救不回來,他暈過去之前還說早晚要殺了尹玉成。」

月光如水,藺言靠在小黑屋的門板上靜靜的聽著, 漂亮的眉目在光下朦朧成一片淺色的光暈。

圓臉獄警自認為沒有藝術細胞, 從來沒踏足過藝術館,更沒見過那些昂貴的塑像,但他猜它們不會比藺言更漂亮了。

於是他繼續說:「當時我和伊索去抬封荊的時候,尹玉成說封荊的左手已經徹底廢了, 還說, 他是看在封女士的面子上才沒要封荊的器官。」

藺言疑惑的挑起一邊的眉毛,「封女士?他們認識?」

一個常年流竄在邊緣星的詐-騙犯怎麼會認識一位和藹可親的老太太?

藺言唯一能夠想到的解釋就是封女士也被尹玉成給騙了。

圓臉獄警住了嘴, 屈肘撞了一下旁邊的伊索,「他知道,他來說。」

被同事推出來的伊索摸了下鼻樑, 對著藺言招了招手,「你低頭,我悄悄跟你說。」

藺言不解,這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他們為什麼都這麼謹慎?

俯身,藺言將臉湊過去,配合的壓低聲音,用斷斷續續的氣音說:「前輩,你說吧,我不告訴別人。」

除了藺言,桑德拉基本都知道了,他根本無處可告。

伊索也用氣音回答:「封女士是第三軍團的少校,尹玉成得罪不起。」

藺言土撥鼠一樣猛地後仰,腦袋晃了晃,像是要把剛剛聽到的內容從耳朵里甩出去。

「可是,不是,」藺言說不出話,雙手在空中比劃了兩下,最後吐出一口氣問:「那封荊怎麼進桑德拉了?」

不是藺言刻板印象,但是這種特殊背景的犯人基本都會送去專門的監獄,輪不到桑德拉這樣的私企接手。

「還能因為什麼,別的監獄關不住他唄,」傑森插話道:「除了桑德拉,誰都不收這種只會找麻煩不會創造價值的傢伙。」

都說垃圾是放錯位置的寶藏,封荊以一己之力證明垃圾就是垃圾,在哪裡都是垃圾。

藺言本來還擰著眉頭,想起S區的其他犯人,又釋然了。

傑森打了個哈欠,將自己知道的消息說了出來:「而且,封荊兩次被判到桑德拉都是封女士默許的,我記得幾年前封女士來探監的時候封荊差點把玻璃牆砸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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