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株招財樹活著。
終於走到了分數結算尾聲,藺言立刻笑起來:「不辛苦,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站起身的時候,他感覺到了一股陰冷的視線,極具穿透力,似乎要把藺言的皮肉都剖開。
他抬眼回望過去,果不其然,是封荊。
男人低垂的眼不知何時睜大了,眸子黑沉沉的,他對著藺言做了個口型,似乎是怕藺言看不懂,封荊又重複了一遍。
他說:我要殺了你。
我要殺了你。
藺言沒感覺到威脅,自從他來桑德拉,這已經是不知道第多少個想要殺了他的人了,封荊排隊都領不到號。
笑容從臉上轉瞬即逝,封荊期待著藺言的反應,火焰在胸腔熊熊燃燒,憤怒和惡意像汽油,只需一滴就能炸開。
應該做的?
你是這麼想的嗎?
你對每一個犯人都這樣嗎?
那如果,我想殺了你,你又會露出什麼表情,你還覺得我和其他犯人一樣嗎?
一個盡職盡責的獄警該怎麼對待想要殺死他的犯人,藺言,你來告訴我吧。
藺言轉身就走。
審訊室里還有一個兩天沒吃飯的牧聞呢,他在封荊身上多費一點時間,牧聞得到的就少一點。
桑德拉的犯人們該學到的第一個知識——珍惜時間。
【夏娃:脖子不疼了嗎?】
【藺言:沒感覺了,斷了吧。】
【夏娃:四分,恭喜你。】
【藺言:好奇怪啊,又有感覺了,嘶,還是有點疼。】
【夏娃:五分。】
【藺言:一點都不疼了,妙手回春啊夏醫生!】
夏娃已經開始替霍華德的大門擔心了,保安,保衛平安。
藺言真的能做到嗎?
審訊室
這是牧聞今天第一百九十二次默念藺言的名字,就像聖誕夜不會真的有聖誕老人從煙囪里掉下來一樣,牧聞也沒有看到藺言。
但他確實是個很會自娛自樂的人,所以牧聞又閉上了眼,臉往左邊一扭,嘴裡默念著:「金蘋果、銀蘋果、鐵蘋果,你掉的是哪個蘋果?」
掐著嗓子將臉扭到右邊,牧聞興奮的叫起來:「啊!是河神嗎?我掉的不是蘋果,是西瓜,請給我一個金西瓜吧!」
「貪心的男人啊,我只能給你一個和蘋果一樣重的西瓜,你確定還要金西瓜嗎?」
牧聞演著演著自己都笑了起來:「我確定,偉大的河神,給我金西瓜吧。」
半分鐘後,牧聞伸長了脖子發出一聲尖叫:「你、你撞爛了我的金西瓜!」
緊接著,光聽聲音都讓人感到忠厚老實的男人說:「很抱歉,我會賠償您的,非常抱歉。」
明明是牧聞主動撞上來的,他卻絕口不提。
「我這西瓜原本有六斤,看在你態度這麼誠懇的份上,就按照五斤給吧。」
得到了五斤黃金同等價值的星幣,牧聞美滋滋的回到河邊,就像之前那樣扔進去一個蘋果,接著沮喪的說:「哦,我的蘋果掉進去了。」
一道清亮的聲音傳來:「碰瓷?」
「嗯?」
牧聞睜開眼,只見笑吟吟的少年站在門口,赫然是藺言。
從監控里看到了一切的少年雙手背在身後問:「你怎麼連人帶神一起碰瓷啊?」
牧聞也笑:「長官,您不也騙了我嗎?」
藺言沖他眨了眨眼,「你已經想過我了?」
「當然。」
牧聞誇張的嘆了口氣,「我無時無刻不在想您。」
但您現在才來。
【夏娃:你信他還是信我是主腦?】
【藺言:誰v我五十我信誰。】
門外的犯人搖了搖頭,「那就是你的不對了,牧聞,長官每天日理萬機,要處理那麼多破事,你應該體諒才對。」
誰啊說話一股pua的味道?
牧聞一看,哦,克里斯曼的手下,資本家的一員,那沒事了。
「他是來接你回A區的,」藺言走到牧聞身後,替他解開手銬:「今天食堂有肉,別吃的太飽。」
牧聞偏過頭,臉險些碰到藺言的頸,言笑晏晏:「我的胃會為您留一點空位的。」
藺言隨手拍了一下他的頭:「我要三室一廳,漢尼拔先生。」
牧聞立刻哭天喊地起來,從還在服刑,存款全部充公說到他有案底,出去了也找不到不歧視人的行當,怎麼攢錢給藺言三室一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