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會不會給我穿小鞋啊?」
藺言真情實感的問題並沒有得到江舒游的回答,對方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他,手裡的茶杯重重的擱在桌上。
「砰」的一聲,江舒游呼吸困難似的深吸一口氣,手指在茶杯上一下一下的摩挲。
藺言不解:「茶里有毒?」
「沒有,」江舒游搖搖頭說:「你別擔心他會不會給你穿小鞋,你先擔心擔心自己會不會死。」
【夏娃:看來你連第一個月的工資都不一定能拿到手。】
【藺言:你太小看我的生命力了。】
他可是桑德拉的實習生,流浪狗之家的主人!
吃完最後一口蛋糕,藺言抬眸問:「那我現在去工作嗎?」
「你是不是沒聽清楚我在說什麼?」
江舒游拿走藺言手裡的碟子,認真的抓著他的手說:「祖宗,我叫你祖宗還不行嗎?尤利塞斯的性格比克里斯曼惡劣多了,你今天下了他的臉面,他明天就要給你找麻煩。」
「聽我的,早點跑路,不然就去給種植園當肥料了,知道嗎?」
藺言直直的看著他,面色沒有任何變化,漂亮的眸子中映出了江舒游緊蹙著眉的臉。
「學長,我不是說了嗎?我來了霍華德,你就有熟人了。」
雙手拍了拍江舒游的臉,少年有些擔憂的睜大眸子:「你的臉色好難看,只是因為我嗎?」
只是因為藺言嗎?
當然不是。
江舒游已經連續幾天幾夜沒有睡上一個好覺了,今天中午,他難得放鬆了一會兒,一睜眼就聽到了驚天噩耗。
藺言用大拇指擦了擦江舒游眼下的黑眼圈,「學長,你這些天在忙什麼?」
「一點小事而已。」
江舒游不想透露霍華德的秘密,將話題重新引向了藺言和尤利塞斯,「你明天才開始工作,今晚睡覺的時候記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尤利塞斯說不定會索你的命。」
拙劣的轉移話題,但是藺言沒有點破,順著他的話笑出了聲。
「我才不信尤利塞斯會來,」藺言攬住江舒游的手腕問:「學長,我今晚睡哪啊?」
霍華德的員工宿舍在距離霍華德老宅約莫兩千米的一處莊園,那裡閒置的空房間全都被尤利塞斯拿來當宿舍用了。
江舒游瞄了眼藺言亮晶晶的眸子,問道:「你沒住過莊園吧?」
藺言搖搖頭:「沒有。」
「沒住過豪華單人間吧?」
「沒有。」
「沒睡過五米的大床吧?」
「沒有。」
江舒游越說藺言越激動,雙手僅僅的摟著他的左臂,「我可以睡嗎?」
「哼。」江舒游笑著發出輕哼聲。
他戳了一下藺言的額頭說:「沒你的份。」
「你今晚去我那邊睡,明天上班第一天要是表現的好又成功存活,尤利塞斯才會叫人帶你去員工宿舍。」
藺言垂下眸子失落了短短一秒,又眨巴著眼重新蹭了上來,「那學長,你那邊有五米大床嗎?」
比了一個手勢,藺言乖巧的笑起來,「三米也行,我沒有那麼大的需求的。」
【夏娃:獄警宿舍的床只有一米九,尤利塞斯的床夠你和牧聞兩個人睡了。】
【藺言:牧聞不行,我怕他晚上偷拍我們倆的合照發給克里斯曼。】
【夏娃:還是你想的周到。】
江舒游揉了揉藺言蓬鬆的頭髮,想起自己今天被嚇的心驚肉跳的經歷,再看藺言乖巧幹淨的面龐,莫名有些心梗。
有的人就是這樣,長得人畜無害,一出手,人畜都死了。
「我沒有那麼大的床,尤利塞斯給我的錢全被我砸進研究室了。」
江舒游壞笑起來,「你今晚跟我擠一張床。」
藺言眨了眨眼。
「一張?」
他瞬間鬆開了江舒游的手臂,退到沙發的最邊緣,雙手抱臂緊張的說:「學長,雖然你現在算是我半個上司了,但是我不接受潛規則。」
江舒游都氣笑了,「我潛規則你?學弟,我打得過你嗎?」
沒有和藺言真正動過手的江舒游也被桑德拉的犯人們迷惑了,他學著藺言的姿勢說:「你可別今晚推我給你擋刀子。」
藺言這才慢慢蹭回江舒游旁邊,「學長,我錯怪你了。」
「但是,」話鋒一轉,少年又說:「我還是覺得兩個人睡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