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好了,事情變成這樣了,這還怎麼做兄弟,好不容易才和好的……江漁沮喪的想,也許以後他再也沒法跟顧往待在一處了。
突然,身後照來一束白光,應該是來往的汽車,他頭也沒回的往旁邊挪了挪,不想後面的那車一直沒開過去,還按起了喇叭。
一聲一聲的,本來人就煩,江漁實在是忍不下去了,就在他耐心要耗盡時,有道聲音自身後傳來:「江漁,你怎麼在這兒?」
聞聲回頭,被直直照過來的光刺得抬手擋了擋,他懷疑著問:「……秦遠?」
於是後來,江漁也是坐上了車。
「你這是……跟誰吵架了?」看著江漁一臉失落的表情,秦遠一邊開著車,一邊試探問到。
而回答他的,是一聲極為敷衍的嗯聲。
但這絲毫不影響他繼續問下去,秦遠大膽猜測:「是跟那個姓顧的吧?」
江漁突然回頭朝他看去,不解道:「你怎麼知道?」
「呵,看出來的唄。」他語氣不屑,「不是我跟你吹,我談過的戀愛比你吃過的鹽都多,你這樣的,一臉失魂落魄心不在焉的獨自走在路邊上,六成是情傷,還有兩成大概率也是跟情感有關的。」
「而最近嘛……我也知道那個人對你有點想法,早跟你說過他不懷好意了,你還不信。」
「你怎麼看出來的?」話一出口,像是覺得自己沒表達清楚,又道,「我是說你怎麼知道顧往……喜歡我的?」
秦遠直接笑出了聲:「你看他每次看向你的眼神,這誰猜不到啊,而且我看到他親你了。」
「……什麼時候?」
「就你來找我簽合同那次,我出酒店往前走了一段路後就看見了。」他說著想了想,「不過那次你好像醉了。」
「真是便宜他了,本來應該是我親的。」
江漁轉過頭,沒回。
那次,那次原來就親了啊……
「哎,話說……你們就這麼鬧掰了?」
「嗯。」
秦遠輕笑一聲:「還以為你們的感情有多堅定呢,現在看了也不過如此嘛。」
「之前那次我就跟他說過,要是被你知道他喜歡你,你倆肯定得掰,那個時候他還不當回事呢。」他說著,抽空回頭看了眼一旁的江漁,「對了,我一直挺想問的,你是不是恐同啊?」
江漁想了會兒:「我也不知道……我,沒想過。」
「切,我看你就是潛意識裡恐同,要不然知道姓顧的喜歡你之後,你就急著跟他鬧掰。」
對於這句話,江漁沒反駁。
大概是恐同的吧。
於是後面幾天,江漁理所當然的曠工了。
————
也不知道多少天后,公司里的人好像也都意識到他們的顧總和江助理估計鬧掰了。
「你說……這之前不是都好好的嗎……」
「誰知道呢,我看應該是江助理單方面跟咱顧總鬧掰的。」
工位旁,三三兩兩的人乘著中午休息的時間聚在一起聊八卦。
「……太突然了,感覺顧總這幾天心情都不好,我最近都不怎麼敢去給他送文件了。」
「誰不是呢,對了,那個李總是不是來了?」
「嗯,還在顧總辦公室呢。」
「誒,他好像挺久沒來的……也不知道今天怎麼突然就來了。」
而此刻的辦公室內。
「我說怎麼有空見我了,敢情是讓我給你當免費的感情諮詢師啊。」
「所以,你倆這是又鬧掰了?」
沙發上,西裝革履的青年抬手倒了兩杯茶,隨後挑眉戲謔著:「何必呢,好不容易跟人家和好,你這麼搞一下,之前的努力不都白費了嗎。」
只見在他的對面,顧往沉默片刻道:「如果我不說,他只會裝不知道,然後繼續跟我做兄弟。」
「……我不想再這麼下去了。」
青年哼笑一聲:「那現在這情況,又是你想的了?」
顧往沒回。
事實證明,這也不是他想的。
「嘖,我其實很早就想知道了,你高中到底是怎麼跟他鬧掰的?我看他能這麼快跟你和好……」他說著隨意抿了口茶,「之前感情應該挺深的吧。」
顧往只看著杯中沉沉浮浮的茶葉沒做聲,半晌才扯了扯嘴角,自嘲著:「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感情確實挺深的。」
「至於最後為什麼會鬧掰……可能是因為我在嫉妒吧。」
「矯情又自負,以為自己能改變一切,最後弄巧成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