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沒有退路，朝前便是凌予以及圍裹上來的熟悉氣息，喻沅緊閉著眼睛，一時間忘了反擊。
凌予見好就收，咬了咬他的下唇，向後退，與他拉開些許距離。
喻沅下唇隱痛，比剛才要紅了一些，但凌予克制地沒有留下印子，不至於一會兒被工作人員看出端倪。
「你……！」
喻沅睜開眼，想要控訴，卻又不知道從哪裡說起，畢竟是自己先下口的，憋得眼尾泛紅。
凌予拇指揉了一下他的下唇，見他炸毛，抬手安撫地摸了摸他的頭髮，將他從衣服堆里拉出來。
喻沅憋著一口氣，算了，我咬他一口，他咬我一口，扯平了。
他披著毛巾轉過身：「我要換衣服了。」
「好，換吧。」凌予說。
他說完，卻仍站在原地，喻沅警惕地睨了他一眼：「不許看我哦。」
「好，」這話從喻沅嘴裡說出來，凌予被逗笑，偏過頭，「我不看。」
喻沅當然知道他是在笑自己，磨了磨牙，想起剛才自己咬了他一口之後的下場，又想起自己記憶混亂時的所作所為，面部升溫，還是忍住了。
喻沅脫下品牌方的服裝，擦乾身上的水，換回自己的衣服，凌予也和他同步換好了。
大概是他們倆在更衣室里待的時間有些長，一名工作人員前來敲門：「凌老師，喻老師，請問需要幫忙嗎？」
「不用，謝謝。」見喻沅已經換裝完畢，凌予上前打開門。
攝影組那邊已經檢查確認完畢，今天的拍攝工作圓滿結束。
時間已經快到黃昏，金色的斜陽落在拍攝場地上，工作人員們正在收拾拍攝工具和場景道具。
品牌方、攝影師及主要的工作人員們紛紛與凌予和喻沅握手，互道合作愉快。
「上次拍攝結束，沒能邀請到喻老師一起吃晚飯，不知道今天有沒有機會呢？」雲錦時尚的攝影總監邀請二人一同參加晚宴。
「是啊，喻老師，一起吃個飯吧。」
「我們都特別喜歡你們兩個。」其他工作人員也附和。
喻沅不喜歡參加這種商業晚餐，除了必要情況，其餘都是能推則推。
上次是吳悠出面幫他謝絕掉的，但這時候吳悠正好去拍攝場地外面接電話了，喻沅正準備說話，站在他身側的凌予就先開口了。
「不好意思，我們接下來還有其他安排，就不方便留下來和大家一起吃飯了，」凌予疏離又客氣道，「謝謝大家。」
「那太不巧了。」攝影總監面露遺憾。
「心意領了，」喻沅跟著說，「謝謝大家。」
「凌老師和喻老師確實很忙，」攝影總監雖然遺憾，但理解地點了點頭，「既然這樣，就只好後續合作的時候再邀請兩位老師了。」
打完招呼之後，凌予和喻沅便準備先行離開。
喻沅不時偏頭看看凌予，忍了一會兒，壓低聲音問道：「你怎麼知道我不想去參加晚餐？」
凌予看了他一眼，同樣壓低聲音回答：「之前是誰和品牌方吃飯的時候，發消息跟我吐槽晚宴上的飯菜不好吃，一點也吃不好的。」
喻沅眨了眨眼：「是我。」
「嗯，」凌予側看著他，循循善誘，繼續道，「然後是誰說，不想吃宴會上的飯，想吃我做的……」
喻沅這次及時反應過來，紅著耳朵出聲打斷：「不許說了。」
「好，不說。」凌予順從地收聲。
他閉了嘴，兩人之間安靜了下來，喻沅反倒又覺得渾身長了刺般不舒服。
要是放在以前，他一定會不滿意地故意找茬：「我讓你不說你就不說了？」然後凌予就會哄哄他，重新開口。
「……」
想到這裡，喻沅頭一次對吳悠和小冬他們說自己脾氣壞的話有了點認同感，產生了一丁點內疚的心理。
而且本來也是自己記憶混亂後一直粘著凌予，現在又……
他抿了抿嘴，下唇仿佛殘存著剛剛被凌予輕咬過的觸感。
他隱蔽地瞄了一眼凌予，看見凌予正眼底帶著笑看著自己。
那眼神，分明是將他的反應看得透徹。
「……！」喻沅鼓起臉，大步向外走。
凌予兩步跟上他，揉了把他的後腦。
「喻沅，」別墅門口，吳悠幾人在那兒等著，見到喻沅板著臉出來，吳悠拉住他，頭疼，「又怎麼了？」
他問完，看見後面的凌予，大概猜到是怎麼了，嘆了口氣，心情複雜。
今天跟著兩人出外景的，除了工作室團隊外，近身的還是小冬和田恬幾人。
「喻哥好。」田恬已經在這裡跟吳悠和小冬聊了好一會兒天了，暗暗打探消息，看見喻沅後，抬手打招呼。
喻沅對她點點頭，然後站到吳悠身後。
吳悠愁，把他從自己身後拉出來，扭頭壓低嗓音：「大大方方的，不是和你說了跟人家好好談嗎？」
喻沅撇開眼睛，雙手背在身後，捏著自己的手指。
「啊，對了哥，」小冬湊上前來，緩和氣氛，「剛才接到林老師的電話，今天《果汁分你一半》第三次錄製結束了，林老師說大家都很想你和凌哥，約你們晚上一起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