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予從臥室里幫他找出睡衣,看著他慢吞吞走進浴室,提醒道:「小心別摔倒。」
喻沅:「哦。」
浴室里很快傳出水聲,凌予端起喻沅喝過的水杯進入廚房,開始給小雀貓泡奶粉。
小雀貓不計前嫌地跟隨他的腳步,在放貓糧的櫥櫃前蹦來跳去。
凌予給小雀貓泡好奶粉,將貓碗放回原來的地方。
小雀貓將腦袋埋在碗裡吃得歡快,浴室里的水聲也停了,喻沅洗完澡打開門走出來。
凌予伺候完一個,又去伺候另一個,拿出一條乾淨的毛巾幫喻沅擦頭髮。
喻沅的意識還有些迷糊,坐在床上,暈乎乎地往凌予身上倒。
凌予站在床邊,讓他的頭靠在自己腰間,扶著他的後腦。
喻沅剛剛聽凌予說了那些話後,情緒平和了很多,但現在眉心又皺了起來,好像在思考什麼。
柔軟的髮絲在毛巾的擦拭下逐漸變干,凌予摸了摸喻沅的頭:「好了,睡覺吧。」
喻沅靠在床頭,見凌予拿著毛巾準備轉身,不知道哪句話或是哪個動作惹到了他,突然又不高興了:「你是不是要趁我睡覺就偷偷走?」
凌予身形一頓,看向喻沅板著的臉。
分明他只有第一次送喻沅回公寓時看喻沅睡下後就離開了,不知道為什麼喻沅將這件事記這麼久。
「我不走,」他不和醉了的人計較,哄道,「我去放毛巾,很快回來。」
「不行。」喻沅卻抱住了他的腰,不讓他走。
喻沅今晚的狀態比前兩次喝了酒後還不好,意識不清醒,情緒也變得更多變。
凌予有些擔心他,探了探他的額頭:「是不是還難受?」
「嗯。」喻沅鼓著臉。
「為什麼?」
喻沅不說話,把他放在自己額頭上的手拉下來,又咬了一口。
咬的地方和拍攝結束後在更衣室時咬的那一口很接近,上一個牙印剛消下去,就添了個新的。
「剛剛還告喻零零的狀呢。」凌予俯身看他,捏了捏他的臉,拆台道。
喻沅還是不說話,仰起頭對著凌予的嘴咬上去,先重重地咬了一口,然後收了些力度,變成一個吻。
凌予握著他的後頸,動作輕柔,慢慢安撫他。
片刻後,兩人分開,喻沅的態度又變了一種,黏黏糊糊貼在他身上不放。
他剛洗完澡,身上穿著柔軟舒適的棉質睡衣,皮膚溫熱,散發著淡淡的沐浴露香。
「為什麼又難受了?」凌予輕聲問。
喻沅的心結好像解開了,又好像還沒完全解開。
「我一開始很討厭你。」他開始酒後吐真言,退後了一些,看著凌予的臉,突然提起。
「我知道。」凌予說。
「但我現在不討厭你了。」喻沅補充。
「我知道。」凌予手指摸摸他的臉。
喻沅在亂成一團的大腦里努力找到線頭,迷迷糊糊地剖白:「我出車禍之後磕到腦袋,把關於你的記憶跟在微博上看的搞混了,所以才會記憶混亂把你當成……」
「什麼?」凌予神色一動,「什麼微博?」
·
第二天早上,初夏明媚的晨光從窗簾縫隙里照射進來,落在喻沅臉上。
喻沅蹙著眉翻了幾個身,抱住被子。
他迷迷糊糊躲開陽光,半睡半醒,在柔軟的枕頭上蹭了蹭,突然,腦海里閃過昨晚的片段。
他昨晚、又、喝醉了、抱著凌予不撒手了。
還發了脾氣,說了很多話,還——
喻沅忽而清醒,抱著被子翻身而起。
他頂著一頭亂糟糟的腦袋環顧臥室一周,轟的一聲,大腦空白。
大腦開機,記憶加載完畢,喻沅回過神,昨天喝醉後的場景接踵而來。
他把同人文的事情也透出去了!
喻沅睜大眼睛,瞳孔微顫。
這一幕和前段時間他恢復記憶的那晚高度重合,但當時他只有震驚,現在更多的卻是羞恥。
床邊有很明顯的另一個人睡過的痕跡,床上只有他一個人。
凌予呢?
喻沅偏頭,枕邊被人放了一套備好的家居服,床頭還放著一杯溫水。
臥室門外隱隱傳來人聲和貓叫聲。
凌予沒有走,在外面和小雀貓一起。
喻沅徹底清醒過來,赤腳下床。
他在臥室里轉了一圈,低頭在地板上尋找有沒有地縫,不知道等一下怎麼面對凌予。
再也不喝酒了!
喻沅紅著耳朵,抱著腿背靠床沿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