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扶枝探出頭，露出泡沫下的半張臉，白淨的臉蛋被溫熱的水汽弄出了淡淡的緋色，連帶著剛剛臉頰上被她自己拍紅的痕跡看起來都沒那麼嚇人了。
她點了點頭，嬌聲嬌氣道：「舒服。」
溫熱的水包裹著全身，身心都得到了放鬆，自然是舒服的。
陶然臉上的笑意越發深了，她的指尖還落在泡沫里繼續往下，感受到溫熱的水，順著那指尖來到了心臟處，仿佛全身都被一抹溫熱哄暖了。
確實很舒服。
「那我可以一起來泡嗎？」
陶然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看向唐扶枝，一雙黑色的眸子裡不染纖塵，仿佛只是很單純問這麼一句似的。
唐扶枝下意識向後靠了靠，潔白如玉的背碰上浴缸的邊緣。
不是她不相信陶然，而是陶然有太多前科了，她很難相信陶然是真的單純想泡澡。
陶然注意到唐扶枝的動作，眼眸微暗，纖長的睫羽輕輕顫動著，似乎有點受傷。
明知道陶然很可能只是在裝可憐，但唐扶枝實在沒辦法硬下心腸拒絕她。
她鼓起勇氣稍稍靠前了點，來到了陶然，嗓音軟軟的，「你把我的衣服拿過來吧。」
陶然想泡澡她沒辦法拒絕，那她走，總可以了吧。
唐扶枝是這樣想的，但很明顯，陶然並不會這麼輕易順了她的心。
陶然的唇角露出一抹弧度，剛剛受傷的神情也完全消失了，不過她並沒有順著唐扶枝的話，把她的衣服拿過來，而是選擇當著唐扶枝的面把自己的衣服脫下。
板正的白襯衫褪下，露出女人那姣好的身姿，明明已經看過很多次了，但唐扶枝每次都會羞得避開視線，不敢直視。
眼睛閉上了，但耳朵還能聽見那窸窸窣窣的脫衣服的聲音。
即使看不見，唐扶枝也能想像陶然脫衣服的動作和脫衣後的樣子，她們早已坦誠相見過很多次了。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對於一個人來說剛剛好的浴缸變得有些狹小。
唐扶枝感覺到了另一個人的溫度在浴缸裡面，連帶著的還有那淡淡的雪松香氣。
感受到那溫度離自己越來越近，甚至還能感覺到那淺淺的呼吸噴灑在自己的臉頰一側，唐扶枝終於忍不住睜開了眼睛。
一睜眼就看到了陶然那張放大了的臉，唐扶枝默默向後靠了兩步，但浴缸就這麼點大，她再怎麼躲避，也奪不到哪裡去。
唐扶枝小聲嘟囔道：「我還沒出去呢。」
她原本想的是，她出去陶然進來，可不是陶然和她一起泡。
陶然撫上小姑娘微微泛紅的臉蛋，溫熱的水順著那臉頰流過那精緻的鎖骨，最後落入了泡沫之中，跟浴缸里的水融為一體，「你不想跟我一起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