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往往的宮女們布菜。
雖說還未到年節,但明芳公主召見,他還是忙不迭趕來了。
畢竟他自幼喪母,也只有明芳公主與他要好,是他最親密的皇長姐。
明芳公主頗受皇帝寵愛,雖說已經遷居宮外,另賜別院,但還是經常回宮來,同自己的母妃錦妃娘娘同住在福壽宮。
林長宴先去拜見了錦妃,得知明芳公主在皇帝那兒敘話,他便回到明芳公主的寢殿來,百無聊賴地看著宮女們布菜。
「來了?」隨著一聲笑,明芳公主出現在門前,她隨和溫婉,裝束簡單,只是隨意挽著髮髻,頭上的裝束也都是銀飾,並無半分奢華。
「不必行禮,坐。」明芳公主用手一指,林長宴便坐下了。
「皇姐今日心情還不錯?」他隨口問道。
自從前駙馬去世之後,便很少見她笑過。
「什麼好不好的,不過有一日過一日罷了。」明芳公主面上的笑意褪去,換上了平日裡長姐看小弟的神色。
「近幾日,長姐聽說你的名聲不大好。」她皺起眉頭,暗自喟嘆。
「嗐。」林長宴苦笑著搖搖頭:「我的名聲什麼時候好過。」
「你年紀漸長,許多事不能像從前一樣隨心所欲了。」明芳公主勸誡道:「之前都說你還是個孩子,做什麼事都不會有人計較,如今眼看就要二十三歲的人了,言談舉止務必要注意,別被人家拿到什麼把柄。」
他只是一一答應著,並未往心裡去。
「我知道說你也是白說,料想我這個當姐姐的成婚之後,就不是你最親的人了,是不是?」
他忙站起身來,笑道:「長姐如何這樣說。」
明芳公主擺手,叫一旁的宮女都出去,她親自拿了一壺酒來,悄聲說道:「父皇今日與朝臣議事,怕是沒心思見你,咱們索性喝些酒,樂上一樂,這是戶部侍郎送來的梅花釀,聽說香得很,你嘗嘗。」
林長宴皺了皺眉,他向來不太愛喝酒,且自從前駙馬去世後,公主便染上了酗酒的陋習,夜夜宿醉,皇上申斥過幾次,也沒見她改。
「長姐,你還是少喝點吧。」他皺著眉將那壺酒放到一旁,勸說道:「多吃菜。」
「現在知道規矩了?」明芳公主白了他一眼:「在外頭卻不講規矩,我那日聽說你在外頭綁了一個絕色的戲子,帶到榮府玩了一宿,是不是?」
林長宴的臉莫名紅到耳根,他無奈道:「長姐,不是,你別聽別人瞎說。」
「你如今大了,做這樣的事我也不說什麼,只是要小心謹慎,萬不可流露出風聲來給父皇知道。」明芳公主夾了一筷子鵝肉給他,繼續說道:「本來就比太子略遜一籌,還不注意著些兒。」
一席話說得林長宴無言以對,半晌才反駁道:「長姐,不是你看到的樣子。」他壓低聲音說道:「那個戲子是長沛府上的細作,我抓來審一審而已。」
明芳公主神色釋然,可又忍不住說道:「論理說,長沛那個孩子也是個出挑的,你們兩個都是我看著長大的,都不是省心的。可看在我那死了的前夫的份上,我還是要勸一勸,你們兩人收著些,別叫旁人漁翁得利了。」
林長宴知道,前駙馬是戶部侍郎的次子,他生前隸屬於林長沛門下,所以明芳公主一直在想法子說和他們兩個,但無濟於事。
公主見他仍是不為所動,也不預備繼續往下說,忽然換了一副神色,嗔怪道:「長姐倒寧願你玩弄戲子,也不願看你們骨肉相殘。說起來,你也老大不小了,何時才娶親呢?」
這話說得林長宴低了頭,刻意不接話茬。
他自小在宮裡,母妃溫妃並不受寵,為了一點子蠅頭小利總要與其他妃子爭來奪去,與她斗的最凶的便是西寧王的母妃喬貴妃。而他的父皇對這種事從來都是不聞不問,導致他母親受了許多委屈。
與他同一輩的皇子中,娶親的有太子和西寧王,太子在京城,極少見面,可西寧王與王妃僅僅是面上和諧,兩人私下經常爭吵,這是他一早便通過探子得知的。
在他看來,若非遇到真正的知心人,根本沒必要娶親。
公主給他夾了一筷子菜,大方說道:「過了明兒,我宮裡兩個婢女要出宮去,她們傾慕你許久了,你帶了她們去,開了臉放在你房裡。」
「長姐好意心領了,但還是算了吧。」他猛地抬起頭說道:「小弟先去更衣。」
明芳公主站起身來,無奈地補充道:「明兒我給你送到你府上去。」
他就當沒聽到,逃也似的走了。
一頓飯吃下來,林長宴還是喝了那壺酒,他本來酒量極好,可這回卻喝得微醺,便告別了明芳公主,一徑回府去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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