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仍是春寒料峭,進了外屋便覺得渾身一暖,渾身的血液都活泛起來。
「主子,人到了。」孫洪說完,便退了下去,只留暮雪煙一人在外等著。
林長宴似乎沒有叫她進去,只是在門內專心做著事情。許是屋內十分溫暖的緣故,內室上門的帘子仍是用的夏日採用的軟紗簾,顏色是透明的,暮雪煙能看得到他的神情,他也一定能看得到她的。
她忽然便低下頭去,不安地提了提裙擺。
這一身錦緞綾羅,都是公主給她的,不知這皇家榮寵,日後會不會變成桎梏。
正想著,內室之人想來是累了,抬起頭來,正好看見她身著淺紫色錦緞棉衣,外頭仍罩著潔白的軟毛披風,進了屋也沒脫,雙手交握在外廂站著,低著頭微微搖晃,頭上的流蘇一閃一閃的,她恍若不覺,不知道在看什麼。
他清清嗓子,吩咐道:「進來。」
暮雪煙渾身一僵,忙抬眼看去,見他正盯著自己,便站穩了身子,掀開帘子進去,微微彎著腰,將手裡的信雙手捧給他,口中說道:「王爺,這是明芳公主叫我來送給您的信。」
她這副樣子倒比之前要規矩得多,在林長宴眼裡倒覺得十分稀奇。
難道是長姐告訴了她什麼,她才擺出這一幅小女兒的害羞姿態來?
想到這裡,林長宴不覺微微牽動嘴角,隨手撕開了信。
信上只有一行字,明芳要求他十五月圓月去宮裡用膳。
林長宴頗有些意外地抬眼看著暮雪煙,暮雪煙卻只睜著無辜的雙眼回視。
罷了。林長宴將信隨手放到一邊,招手示意她往前走幾步。
偏暮雪煙低頭想事
情,竟是沒看到。
林長宴不禁抬高了聲音:「本王叫你上前來。」
暮雪煙嚇了一跳,忙向前邁了一小步。
林長宴快要氣笑了,他站起身拉了一把凳子來放在他身邊:「到這裡來。」
坐那麼近,是要做什麼?暮雪煙遲疑片刻,可隨即看到他的臉,又想起那日他吩咐手下對天冬下手的狠辣,便走上前去,緩緩坐了。
「替本王研墨。」
暮雪煙雖不會研墨,好歹見人做過,便也學著樣子,挽了挽袖子。
剛要下手,便聽到林長宴不滿的聲音:「既已進了內室,你還披著披風做什麼?」
「脫了,放到那邊椅子上去。」
暮雪煙暗自皺了皺眉,可還是忍了,她伸手去胸前的系帶,可一不小心竟弄成了死結。
察覺到林長宴一直在盯著她,她愈發慌了手腳,背後沁出汗來。
忽然有一雙手伸到她眼前來,及其自然地繞到她頸下,想要替她解開系帶。
她慌得站起身來,口中說著不勞煩,但林長宴的動作比她還快,他猛地隨之站起身來,扯開了系帶。
她抱著沉重的披風放到一旁的椅子上去,怕他不耐,又極快地返回來,規規矩矩坐下研墨。
林長宴執著筆,看了許久,也沒想好寫什麼。
若是繼續處理政事,有她在身旁,終究是覺得不妥。
想來想去,他索性隨手拿了一本詩文來看。
暮雪煙研墨許久,但見林長宴一直未用,便偏過頭去,見他靠在椅背上,雙手捧著一本書看,絲毫沒有要寫字的意思。
摸不清他什麼意思,她只好清清嗓子,待他狹長的雙目向她望過來,她才問道:「王爺為何不用?」
「哦。」林長宴這才如同恍然大悟一般說道:「不必了,你替本王倒杯茶來。」
她站起身到書房裡的茶桌上倒了一杯茶,端過來時,他卻又低垂了眼眸,只說道:「放下吧。」
她沒接到其餘吩咐,只好乾巴巴地站著,閒暇時間便瞅著自己的腳尖發呆,心裡盼望著他快些放自己出去。
林長宴偶然間看到她呆呆地站著,便吩咐道:「站著作什麼?過來坐著。」=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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