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一具木鳥機關劃破虛空飛了過來,落於霜翎肩頭。
「攸攸?」霜翎輕輕眨眼。
木鳥中的少女之音不再冷靜:「師尊,六師妹,我已派傀儡勘察八方,仙域大半門派皆已陷落。」
「大半?!」霜翎愕然。
「比想像中還要多上不少,如此多的門派,面對我等昔年告誡,竟都對自家境況緘口不言……」
仙尊憾然閉上眼,對力量的執欲,當真叫人自甘沉淪。
攸攸:「不止如此……經我調查,魔域此刻亦是混亂惶恐,恐怕也受了魍魎侵害。」
「魔域……」
霜翎咬緊了牙,眉目無由顯露焦躁。
遙寄雪看著她的面容,心中暗想,縱她如今不願與魔域密切往來,可曾為魔主的那份意志,叫她終究無法放下那方子民。
此刻她之內心,該是何等煎熬。
他握拳沉下了心,冷靜道:「攸攸,速去通知尚未陷落的各派,請求援手,解救仙門。」
攸攸:「是。浮空島和清遠城也尚還安穩,我會將口信一併送到。」
木鳥仍留在霜翎肩頭,雙目卻失去了光澤,不再言語。
攸攸鮮少會解除對運作中的傀儡的操控,看來此刻,她須得格外專心。
霜翎將木鳥收好,長長吐了口氣後,前去查看傷員的情況。
言司多年研成的祛疫之法,對消除魍魎祟氣果然有所成效。傍晚之時,眾傷患身上成片的灰色斑紋已消退大半,然殘軀未愈,靈風派外痛苦的怨聲依舊無法平息。
霜翎為眾人施展愈傷緩痛的法術,但這並非她所擅長之事,眼下也只能協助言司,分擔他的壓力。
受醫的修士痛苦稍有壓制,虛弱之下對霜翎連連感謝,只是面色多有複雜。
霜翎心中知曉,她的身份對這些仙道修士而言,始終是一道坎,即便來日世人相信她確為神女,與魔主同體同魂的神女,也不再同過去那般高潔無上。
但不知為何,她想到這些,心中竟無半分波動。
或許,她原本的意志早便預料到如此結果,而她對此並不在意。
穩住眾人傷勢,霜翎走去一旁空地,終得一喘息之機。
「主人看上去,有些疲憊。」
驚闕無聲出現在她身後。
「如今雖恢復了些許力量,可治病救人對現在的我而言,還是格外費勁。」
「若是巔峰時期的我……」
霜翎輕捏著下巴低眸回憶,印象之中,救治重傷之人對她而言,也並非難事。
且不說治病療傷,但凡她能重現在合歡宗中的祛邪之能,魍魎之災便不會如此棘手。
沉吟片刻,她轉過身,對驚闕平和地笑笑。
「我沒事,倒是看二師兄臉色欠佳,施展此類秘術,定然消耗頗多。」
驚闕靜靜看著她,「主人是否擔心,仙魔兩域無法渡過此劫。」
霜翎:「嗯,眼下仙道諸派混亂至此,即便眾仙家有共抗反敵之心,只怕也無暇顧及。」
「須得有個應對之法才行……」
霜翎正低眸沉思,攸攸的木鳥忽然有了動靜。
她將其取出,木鳥滴滴響了幾聲後,發出的卻並非少女之音。
「咳,機關彼方之人,可能聽見本閣說話。」
霜翎略一怔愣,「焉閣主?」
焉南風:「原來是霜翎道友。」
「本閣已知曉各城各派受難之況,本閣願傾力一助,故借用貴派傀儡機關,以作統籌。」
霜翎眼眶微張,「如此甚好,閣主有何打算?」
焉南風:「靈風派傷情如何?」
霜翎:「祟氣已祛除大半,肉身之傷尚還慘重。」
焉南風:「祟氣能除,便存轉機。本閣有醫師十二名,現可派往貴派,隨醫聖修習祛疫之法。浮空島及清遠城眾商,以及擎天門、古木堡等完存諸派,將協助各派傷患轉移至靈風派附近,共為醫聖分擔。」
霜翎心下震盪,如此短的時間,遍能召集這些勢力共扛魍魎之災,如今的仙道眾勢,並非全然一盤散沙。
「焉閣主……幫大忙了!」
焉南風輕聲一嘆,「生死存亡之際,又有何人能置身事外,最為勞心竭力的,還是醫聖啊。」
「倒是不必將我抬得那般高尚。」
言司的聲音猝不及防出現在身後。=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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