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墨都是頂好的,在周遭的光線下折射出一點光澤。
錢執光再看,就發現筆墨底部有一張摺疊得質地粗糙的紙張,跟木盒以及這套筆墨放在一處顯得格格不入。
他將紙張抽出,『唰』一聲展開,發現正是那張他親手所寫的賣身契。
錢執光垂眼,笑開。
筆墨固然好。
可這張歸還的賣身契勝過所有。
不被禁錮,不被限制,還能任他翱翔,才是錢執光畢生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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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落里。
下人們候在外間。
壽宴之上,男客那邊有姜駁姜興兩兄弟應付著,女客那邊則有姜老太太應付著,姜遠便只同昔日的同僚以及幾位門生寒暄幾句過後,就回了院落躲清靜。
現今太傅府形勢大好,引得不少人動了攀附的心思,姜遠雖身子骨硬朗,精神頭不錯,骨子裡仍舊有著一股文人風骨和傲氣,對於那些不想理會的小人,他是懶得多花片刻功夫的。
在這一點上,他跟姜娩無疑是不謀而合。
是以,姜遠認為自己偏愛姜娩完全是有道理的。
何況這世上,又哪裡來的無緣無故的偏愛?
若姜娩的性子與他不相投,姜遠最多就是看在姜娩自小孤苦的份上,以及柳氏的面子上對她多加照拂,並不會對姜娩用心到如此地步,費心為她去籌謀。
裴相和黑髮半束,寬袖深袍,與姜遠對坐。
兩人中間,擺著一套古樸茶具。
熱氣竄起。
壺裡的水煮得沸騰後,發出咕嚕嚕的聲響。
剛煮好的峨蕊,湯色清亮,葉底黃綠勻嫩,散發出一股高潔的淡香。
在裴相和煮茶時,姜遠看似在盯著一盤棋局研究,實則在打量裴相和的一言一行。
別說,這臉,這抬手舉足的儀態是真好。
姜遠活了這麼多年,見過的人多種多樣,可如裴相和這般出眾絕艷的實在少之又少。
至少在京都目前各個家族裡面,很難再找出能跟裴相和樣貌氣質匹敵的同齡男子。
難怪娩娩喜歡。
他若是個情竇未開的姑娘,估計也喜歡。
且裴相和是宦官,手握大權,出入皇宮內院如進自家後院,這麼來來去去的,跟娩娩見面的次數就多了。
見面的次數一多,產生感情的機率便隨之增加。
如此一想,姜遠又覺得他家孫女兒把持不住實乃情有可原。=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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