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出來了就不纏了?」
「纏著你寫下一首。」許之湜笑得不行。
最後一曲已經結束,cd機發出曲子間隔的嗡嗡聲。
很快,裡面傳出幾聲鋼琴,像是試探似的。響幾聲停一下,響幾聲再停一下。
許之湜屏住了呼吸。
接著,鋼琴把停頓的幾聲連成了旋律,跟上的清脆的吉他聲卻毫不突兀地和它擁抱纏繞在一起,曖昧繾綣,密不可分。
如果說《冬日彩虹》是溫暖的冬日陽光,那麼這首歌給人的感覺非常空曠,更像是化作了一片雪花,緩緩地打著轉飄落。
搖滾的特色是失真的電子樂器,帶動高昂的情緒,但一支有實力的樂隊,會有不插電的專場,去除所有效果器的掩護,還原樂器純淨的原聲以及樂手真實的本事。
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但對於足夠瘋狂躁動的搖滾來說,這種感覺就像一個人卸下他的盔甲,把最本質最真實最柔軟的一面全部展現給你。
木吉他的旋律跟鋼琴交織著,吉他每次掃弦,許之湜甚至能聽見琴弦和撥片的摩擦聲。
他偏過頭看向沈泊原胸前的撥片,眼眶酸得慌。
「怎麼哭了……」沈泊原攬過許之湜,急忙抬手抹掉他滴下來的眼淚。
許之湜摸了下臉,發現自己居然無意識地哭了。
整首歌他完全沒聽過,兩個人天天膩在一起,他從來沒發現過,更沒想到沈泊原這麼早就開始再寫歌。
街頭沒有來往的行人,沈泊原手撐在許之湜身後,幾乎把他圈在懷裡,小心地吻在他的嘴角。
「不知道你缺什麼,所以就送了這個,是不是有點……」
「我很喜歡。」許之湜親了親沈泊原。
沈泊原伸手抱住他,下巴壓在他的肩膀。
「這首歌還沒有歌詞嗎?」許之湜摸摸他的背。
「還沒有開始呢,慢慢來嘛。」
「為什麼會想要用鋼琴?」許之湜有些好奇。
「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想用它。」沈泊原想了想,「如果非要有個理由……那或許是最初你在彈鋼琴的時候,那個時候的我也還在玩木吉他。」
許之湜朝他看了看,似乎能理解這樣奇怪又無厘頭的理由,像是兩條原本平行的、好像完全沒法交集的線,最終卻匯合在一起。
許之湜問:「它有名字了嗎?」
「有。」沈泊原點點頭。
「現在可以告訴我麼?」
「嗯。」沈泊原望著他的眼睛,輕輕笑了笑,恍惚又回到他們相遇的日子。他說:「叫《失重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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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周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