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王氏和蜜雲都進了屋子,守在了蜜珠床邊。
王氏見著女兒病了,心疼到不行,上前摟住,替她蓋好了被子。
「怎麼好端端的會受了寒?」
王氏不解。
想來想去,肯定是這些日子女兒太累了,日程安排的這麼緊密,才會體力不支受寒。
昏昏沉沉躺著的蜜珠,小臉蒼白到惹人憐,長長的羽睫微微顫著,能看出正在夢魘中,睡覺都不踏實。
蜜雲看著嫡姐難得的脆弱模樣,細聲道。
「嫡姐這幾日太辛苦了。」
那日自己走出府里,遇到了西域的壞婆婆差點出事,害得嫡姐從月夫人府里匆匆回來找自己。蜜雲心中就一直有些自責。
本來夜裡她說好了要來和嫡姐一起住的,但想著對方太忙,學規矩都來不及,恐怕自己過來了耽誤嫡姐休息,便沒有再過來。
沒想到嫡姐還是累到不舒服了。
王氏這會兒看著和蜜雲如出一轍的擔憂心疼,倒像是親母女一般了。
劉小娘自從上次女兒被找回來之後,就沉寂了幾日,沒再鬧出什麼風波。
今日聽見蜜珠受寒了身體不適,想著自己也該為女兒籌謀一條路,就也趕著這個時候特意過來探望一番。
她一到房中,就見王氏和女兒蜜雲湊在一塊兒,低聲細語說著什麼。
本來面容上還掛著幾分擠出來的擔憂,但見著了這幅畫面之後,這些擠出來的神情消失,下意識變成了幾分怒意和落寞。
她生出來的女兒,和她相處時,卻沒有這般融洽。
劉小娘心中一時間酸澀極了,走過了咳咳了兩聲。
蜜雲和王氏同時回頭。
「聽說大小姐有些不適,我來瞧瞧。請大夫了嗎?」
劉小娘不太擅長地開口寒暄。
王氏錯愕了片刻,輕聲點頭:「請了。」
一時間,兩人女人都有些沉默。
在府里的這十幾年,劉小娘幾乎從來沒有過如此友善的時候。
半輩子都是個妾室,劉小娘心中是不願的。但出身和經歷,讓她被定格在了這個位置上,成了無可奈何。
於是明明性情比自己懦弱,也沒有什麼威懾力的王氏,就成了讓她無比反感的一個對比。
倘若她能有王氏的出身,或者容貌,她一定能讓自己活的更好。
但是直到今日,劉小娘隱隱明白了一個道理。
其實她該慶幸,主母王氏是一個這樣的人。
因為她以為的那些懦弱性情,放在一個主母身上,反而成了對她這種妾室的保護與包容。
所以她才能這麼多年都保留著過去的性子,不曾吃過什麼大虧,還能親自撫育自己的女兒。
要明白這個道理很簡單,就在王氏這段日子突然發了狠整治府中規矩的時候。
——原來王氏不是不會管人,只是不想管而已。
已經過了辰時,白豆蔻與姜芊望著彼此,都有些詫異。
「蜜珠還沒來嗎?」
雖然才和蜜珠相處了幾日,卻都已經知道她不是那種會食言誤了約定的人。
果然沒過多久,就有小廝過來傳話,說自家小姐今日身體不適來不了了。
其實昨日三人一起背穴位圖,互相提背草藥藥性時,已經有了不小的進展。
但若是耽誤個一日,那要按時完成月夫人吩咐的任務,可就有些來不及了。
姜芊是個急性子,聽到蜜珠身體不適,不能出門,就對白豆蔻道。
「閒著也是閒著,不如我們去拜訪蜜家,看看蜜珠姐姐。」
往日姜芊的眼光高,對於一眾同齡的貴女,並不看在眼裡,很難親近其他人。
但對蜜珠卻有種天然的親近感,提起去看蜜珠的時候,整個人都顯得活潑了幾分。
白豆蔻卻有些猶豫,想著人家若是身體不適在養病,她們冒然過去,是否會給對方添麻煩。
然而姜芊卻沒給她考慮的機會,將她一拉。
「蜜珠姐姐沒什麼朋友,瞧她往日也不和旁人打交道,生了病最是脆弱,需要人關心,我們去了,興許她還會開心。」
一邊說著,姜芊已經風風火火拉著白豆蔻出門了。
惹得白豆蔻連連搖頭輕嘆。
「慢些慢些,走這麼急,小心摔著了。」
她真懷疑,若是好友出生於武將世家,是不是會成為一個巾幗女英雄。
嘴上說著姜芊,白豆蔻卻任由身體跟著對方的拉扯往外走。=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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