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一名婦人叉著腰走來,她怒氣沖沖地對傅若寒說:「你們做甚?!」
洛薄一個激靈,全身警戒。
那婦人還想說別的,傅若寒低聲說了幾句,她便轉頭怒氣沖沖地提著那男童的耳朵。
「好啊,你竟敢做出這樣的事,看我怎麼收拾你。」
傅若寒牽著洛薄的手,往驛站的方向走去。
「好了,我們回家吧。」洛薄還扭著腦袋往那名婦人的方向看去,只見那名婦人抓起旁邊的掃帚狠狠地往男童的屁股上打,打得男童嗷嗷叫,頻頻求饒。
洛薄的視線回到傅若寒的身上,傅若寒笑著問:「怎麼了?」
「阿寒,你和那婦人說什麼了?」
「我沒說什麼。」
恰好驛站有一輛馬車即將出發,洛薄和傅若寒一起上了這輛馬車。
洛薄好奇極了,腦子裡還在想著這件事,他跟著傅若寒上了馬車。
等兩人坐穩,傅若寒才在他的耳邊說:「我和她說,看見了他拿著銅錢去路邊買糖葫蘆吃。」
傅若寒嘴邊含笑,洛薄沒理解什麼意思,全然不知這其中含義。
洛薄追問,「為什麼?」
馬車裡有好幾道目光看向他們,傅若寒也樂得和洛薄咬耳朵。
「因為……」傅若寒的聲音低沉,「他偷家裡的錢去吃糖葫蘆。」
喔!
原來如此。
這小孩真是太壞了,竟然敢偷東西。洛薄最討厭小賊了,尤其是在仙湖山上他糧食偷走的其他小兔。
洛薄:「那這小孩真是太討厭了。」
傅若寒贊同地點點他,附和道:「我也最討厭竊取他人之物的人。」
馬車比牛車快多了,很快兩人便回到了家中。
今年的春節平安隨順,洛薄饞了想吃點湯圓,他已經等不及了。洛薄看著鐵盆里一顆顆白白胖胖的小湯圓,眉眼彎彎。
旁邊黑芝麻的香氣讓他忍不住想要吃一口嘗嘗,洛薄忍不住沾了一點放進嘴裡。
自己果真厲害,如此好吃的黑芝麻餡料,只有自己才能調製出來。
咦?
洛薄察覺到門外有喧鬧聲,他推開一點點門縫,露出一隻杏眼。
劉家似乎發生了什麼,街坊鄰居們聽到了一點風聲也紛紛推開自家的房門。
空曠的半山腰都是劉叔的說話聲。
「好啊,我看你說的天花亂墜還以為是什麼好親家,沒想到是一個賭徒,我都聽說了,就是貪我家閨女有一個捕快的大伯,你也別來了。」劉叔將黃家的東西連帶黃家和媒人都掃地出門。
黃家一臉尷尬地說:「劉叔,我看是誤會,我也沒在賭坊欠下銀子,也沒抵押房地。」
「你們不要再說了。」劉阿嫲拿著掃帚想要把他們趕出去,「如果你們再來,我這個老婆子就算是拼命也要把你們趕出去。」
身後一直傳來細細的啜泣聲。
洛薄來到幾人身後,與黃家擦肩而過。
黃家腳步一頓,低頭問媒人,「這是誰家哥兒。」
「是傅家的夫郎。」
黃家眼神閃過一道異樣的情緒,趕在劉叔放狗咬他之前,迅速地離開了這裡。
「劉叔,你們沒事吧?」
劉叔本來還在火氣上,見是洛薄,他臉色好了幾分,語氣也沒那麼沖了。
「小洛來了啊。」
劉叔的話剛落,身邊便傳來了劉二小的聲音,「洛哥洛哥,我好久沒和你一起玩了。」
劉二小立馬衝到了洛薄的面前,他手裡還拿著幾個紅薯。
劉阿嫲見狀,立馬笑著說:「快帶你洛哥去烤紅薯,記得給你哥帶一個。」
洛薄聽見了裡面傳來的哭泣聲,問:「怎麼了?」
「還不是那個黃家,傷了我哥的心。我哥不知道什麼時候和他認識了,這幾日嘴裡一直說的他,昨天我阿爹說了這件事,我哥就一直心不在焉的。」
「傷心了。」劉叔在一旁說道,「勸勸就好了。」
「你們先回去吧,別擔心。」
劉叔說完,隨後又低聲說:「這事很快大家都知道了,我們得好好勸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