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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臂搭在座椅扶手上,手自然而然地向下垂落,手指修長,骨節清晰。

這樣的手……李進之和君若再熟悉不過,強忍著沒去看顧月霖。

手的樣子遺傳自父母的人也有,但他們在確認程放人品之前,真不希望月霖與生父有任何相似之處。

再靜心打量程放其人,不得不承認,單說皮相,是少見的俊美。

如果一家三口不曾各自流離,始終相守,不知要羨煞多少世人。

他們正暗自感慨著,聽到顧月霖道:「你們瞧瞧就得了。我已安排下去,讓梁掌柜多多臨摹,在京城四處張貼尋找程放的告示。這事情容易,你們不用管。」

「告示上寫什麼?」李進之問。

「近十七年來,如果有人見過程放,知曉蹊蹺之事,可領五到五百兩紋銀;若知曉人在何處,酬勞三千兩;若將人尋到並送來,酬勞一萬兩。」

君若有點兒懵,「哥,你這是——」

「引蛇出洞罷了,知曉他下落的不會說,想說的又不知曉。」顧月霖說了昨日見長寧的始末,「我猜測,這些年來,程放是被長寧某位故人關押或控制,不管怎樣,他都在暗處。眼下我不是找他,是找長寧那位故人。」

君若、李進之釋然。

顧月霖繼續道:「梁掌柜近幾年常與鹽幫打交道,今早打好了招呼。告示上留的地址,是幫主一處別業,處理這種事的路數,他們早已做慣做熟。」

李進之笑開來,「這倒好,你把我們全擇出去了,而且鹽幫是什麼?歷代帝王都頭疼,遑論別人?」

君若眼中儘是欽佩。

「我主要是不想長期防賊。」顧月霖摩挲著隨風的大腦袋,實話實說,「宋玉的事剛過,就有了這麼一出,再沒腦子的人,也不敢賭我們與鹽幫沒有淵源,少不得擱置再下殺手的打算。」

君若問:「梁掌柜與鹽幫,是怎樣個來往的法子?」

「起初是夫妻兩個砸錢請他們找我生母,後來與幫主夫婦、舵主、分舵主成了朋友。鹽幫的人也得賺錢養家,營生越多越好,梁掌柜與何氏陸陸續續地給他們牽線搭橋,出出主意,那些人便上趕著大事小情地幫襯著。」顧月霖微笑道,「先前梁掌柜沒好意思跟我提,說以為我是兩袖清風的讀書人,生怕我知情後攆他回祖籍種地去。他倒是瞧得起我。」

還有一句他沒說,梁掌柜當時嘀咕著,您連賭都精通得很,料想著也能理解這類事。

君若、李進之笑了一場。

逃不開顧月霖臂彎的隨風打了個呵欠。

李進之端詳著隨風,「雪獒有獅型虎型之分,咱們隨風是虎型吧?」

顧月霖頷首。

君若道:「虎型更好看。獅型的我見過,頭上頸上一圈鬃毛,反正我是瞧著彆扭。虎型的要麼沒有那圈鬃毛,要麼很短,但頭大,嘴巴寬寬的,一舉一動又像足了小老虎,不能更討喜。」

「既然討喜就多抱著。」顧月霖把隨風遞給她,自己去更衣洗漱。

君若嘻嘻哈哈地接過,轉回到棋桌前,握著隨風一隻前爪,下巴蹭了蹭它頭頂,「瞧見沒?我哥哥把你當小孩兒呢,他也只跟你不著調。」

李進之想想還真是,笑著取出給隨風常備著的肉乾,一塊一塊餵給它。

隨風跟哪一個都沒轍,又跟自己沒仇,也就乖乖坐在君若膝上,吃著送到嘴邊的小肉乾。不自覺地,小表情變得憨態可掬。

顧月霖轉回來,瞧一眼,笑笑地去了正房,見蔣氏正在看後院的堪輿圖,問:「想親自種些花草?」侍弄花草是她的嗜好之一。

「是啊,我每年都會留些花草種子。」蔣氏道,「你想照原先的格局,還是想有所調整?」

「照原樣來。」

蔣氏收起圖,問他:「出門辦事可還順利?」

「很順利。」顧月霖道,「捎帶著打聽了一下外面的情形,京城還好,官府已將藥方、相關藥材價格公之於眾,臨時徵用了一些藥鋪,沒錢買藥的百姓,只要找親友帶上彼此的牙牌,到藥鋪簽字畫押便可領藥。

「周圍三省的情形便差一大截,到底有來不及得到醫治的,據錦衣衛傳回來的消息,至今已共有三千餘人因疫情殞命。本就被災情所困,虛弱得很,禁不起病痛折騰。」

蔣氏神色一黯,「真是要命。」現下已經足夠令人心驚膽戰,而在蔣昭的手札上,這只是開始。沉了片刻,她想起何大夫,忙問道,「他在外可還好?」

「挺好的,已通過洛兒、進之的人傳過兩封信報平安,說生平未遇的勞累,卻也是生平未遇的甘之如飴。」

「這才是醫者仁心。」

此時宮裡的南書房,皇帝也正與首輔談論災情、時疫。

「要是地方上也如京城一樣,該多好。」皇帝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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