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這藕新鮮,在咱們這北方村子裡也算是稀罕物,等會兒用完飯,梨兒,你再去給媛媛她娘親送去些。」
「好,爺爺放心,一會兒我和梨兒一同給馬大娘送去。」裴祜說道。
盧齊明點頭,「對了,媛媛最近如何?」
提到周媛,盧月照放下了筷子,說道:「自從我給她寫信已經過去了近十日,可是,媛媛還沒給我回信。」
距離盧月照和周媛在婚宴上相見,已經過去了小半月,十日前,盧月照和裴祜給馬大娘送魚,回到家中當晚,盧月照就給周媛寫了信,第二日一早,盧月照便將信交給了跑馬之人。
按理說,後官鄉距離東鄉也不是很遠,就算送信之人腳程再慢,有三兩日也定能送到了,周媛寫好回信後再用上三兩日,最多六日,這回信也該到盧月照手中了。
可是,十日過去了,盧月照依舊沒有收到信兒。
盧月照想起上次她和周媛見面時,周媛給她講的家中遭竊之事,也不知是不是被這件事耽擱了,抑或是又有旁的事。
「你也不用太擔心,她是新婦,剛進婆家,自然是有許多的事要忙,要學,被什麼事一時絆住了也是有的,你沒收到什麼消息,恰恰證明她什麼要緊的事尋你,你要是實在放心不下,一會兒去問問她娘親,做娘親的,肯定比你知道的多些。」
「爺爺說的是,一會兒我和你一同去問問大娘。」裴祜說道。
盧月照點頭,拿起筷子,準備繼續用飯,這夾起的藕片還沒送到嘴邊,便被一聲喊叫打斷。
「舉人老爺,梨兒,出事了!」
盧月照被這陡然的聲音嚇得一驚。
「什麼聲音?」盧齊明問道,他有些沒聽清。
「聽著,像是馬大娘的聲音。」裴祜回道。
盧月照突然心跳得厲害,她壓下心中不安,趕忙去迎。
「梨兒……出,出事了!」
馬大娘跑著進來,腳下一個不注意,打了個踉蹌,盧月照眼疾手快,扶住
了她,這才沒摔著。
「大娘,發生什麼事了?」盧月照皺著眉頭詢問。
「媛媛她娘,出了什麼事啊。」盧齊明也站起來問道。
馬大娘跑得急,正大口喘著氣,盧月照拍著她的前襟,給她順氣。
穩住些呼吸後,馬大娘急急地開了口,「媛媛,是媛媛,她……不見了!」
一聽這話,在場三人俱是一驚。
盧月照率先開了口,「大娘,什麼叫『媛媛不見了』?她不是在趙家嗎,怎麼就不見了?」
「這,她是在趙家沒錯,可……可她就是不見了!」馬大娘急得磕磕絆絆,一時也沒說清楚緣由。
「媛媛她娘,你坐下,從頭慢慢說,媛媛怎麼就不見了?」盧齊明說道。
「是啊,大娘,你好好捋一捋,這沒個前因後果的,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盧月照實在難以置信,好好的周媛為何就「不見了」?
盧月照扶著馬大娘到石凳上坐下,裴祜接了一杯水,遞到了馬大娘手中。
馬大娘接過水杯,沒顧上喝,就繼續說,「是這樣,五天前,舉人老爺不是讓梨兒和清明給我送了一大筐鮮藕嗎,我收了後,沒捨得吃,想著這東西是個稀罕的,想讓媛媛,子路和親家嘗嘗鮮,當天就托人送去了後官村。」
「這幾天也一直沒個消息,我想著按著路程,前兩天怎麼也能送到了,也就沒怎麼想著,結果,就在剛才,那跑馬的人又原封不動地把一筐藕給送了回來,我問他怎麼回事兒,他說,他去到了後官鄉的後官村,也找到了趙家,可是,給他開門的僕人卻說,這家不姓趙,姓周!」
「跑馬的人收了我的錢,卻沒見到媛媛,他只能辦完其他事後,再順路給我把一筐藕送了回來,這我才知道,媛媛他們不知道去哪兒了,你們說,這,奇了怪了不是?」
看著馬大娘一臉擔憂,盧月照開口問道:「大娘,你確定那跑馬之人聽清楚對方說什麼了是嗎?」
「是啊,我確定,那人特別肯定,說他問了那男僕好幾遍,那家確實是姓周,不姓趙!」
盧月照心中更加疑惑,那她十日前寄出的信去哪了?周媛可曾收到?
這事越想越怪,可偏偏她什麼都不知曉,更別談更夠分辨清楚到底是為什麼。
周媛,她怎麼了?
「會不會是趙家搬家了,還沒來得及寫信告訴你?」盧齊明問馬大娘。
「欸,確實有這個可能,如果是他們因為什麼事搬了家,就能通了。搬家嘛,一時忙亂也是有的。」馬大娘喃喃自語。
「大娘,那跑馬之人還在嗎?」裴祜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