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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兒,清明,梅花回來了!」陸家嬸子在盧家門口喊道。

裴祜牽著盧月照的手,和她一起出了門。

兩人跟在陸家嬸子身後,向著李梅花家的方向走去。

三人到了附近沒有繼續向前,周圍已經有不少村民聽到了消息,也趕了過來。

「唉!大柱這......是怎麼沒的啊?」

「不知道啊......」

「我記得他和我同歲,只不過生月比我小,今年也就三十七吧,唉,年紀輕輕的就......我倆可是光著腚一起長大的,怎麼他就......」

「你說他幹啥不好,非要沾上賭,人只要有了賭癮,這不就廢了嗎,弄得家不成家,現在倒好,人也沒了......」

「可不嘛,曾經大柱和梅花那是村里多少人都羨慕的感情好啊,現在……唉!」

眾人連連搖頭嘆氣。

盧月照和裴祜站在路旁,現今天兒有些陰寒,風吹在人身上冷嗖嗖的,盧月照有著身孕,受不得寒,早就換上了厚厚的秋裝。

裴祜稍稍往前邁了半步,替盧月照擋住了風口吹過來的風。

遠處,模糊的身影逐漸清晰。李梅花坐在最前面,駕著驢車回來了。

有些人已經圍了上去,不過,他們還是給李梅花留出了路供驢車行進,還有一些人依舊站在原地,遠遠地瞧著。

李梅花駕著車緩緩走著,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是定定地看著路,她行進的速度也不快,甚至說是很慢了,也不在乎村民的圍觀和指點。

只不過,她穿了一身黑色的襖子,頭上還裹了條白布。

秋風吹亂了她的髮絲,遮住了她眼下的烏青。

而她的身後,便是她的丈夫,劉大柱的屍體,他被一床打了十幾個花花綠綠補丁的被子蓋著,靜靜地躺在驢車裡,毫無動靜。

驢車走近,眾人這才看清,原來李梅花駕的車後面還跟著一個驢車,上面有一個中年男子,他身上的厚厚秋裝破了好幾個洞,灰撲撲,髒兮兮的,尤其是他的左肩,不知道是被什麼東西磨的,厚厚的衣裳破了一條口子不說,隱隱都能看見他被磨得紅腫出了血的皮肉,那人臉上也不是很乾淨,像是蒙了一層灰。

「梅花,大柱這是怎麼沒的啊?」有村民忍不住開口問道。

但李梅花好像並沒有聽見有人在跟她說話,反而是她身後跟著的那個中年男子張了張嘴,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劉大柱他......唉!」他重重地嘆氣一聲,「要我說,大柱他就是太傻了,傻得都不透氣了!」

周圍人注意到了他的聲音,漸漸地圍在了他的身邊,豎起耳朵聽著。

「我直到現在也不理解,他平時就把他的工錢收得很仔細,我們甚至都沒見過他的荷包長什麼樣兒,那天我們抗石頭,他荷包掉了,眼看著崖上的那塊大石頭都鬆了,他不聽,非要過去把他的荷包給撿回來。這叫啥,有命賺,沒命花!」

中年男子皺著眉頭,連連嘆氣。

「這下好了,人死了,我們工頭還賠了錢,還有這一車的菜,還有些布,都是賠給他家的。」男子指著身後驢車上的東西說道。

「我們一堆人天天吃住在一塊兒,平時他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的,也不怎麼和我們搭話,問他還有沒有家人,他也只是搖搖頭,我們都以為他家裡沒人了,準備給他找塊地方埋了算了,結果那天剛好碰上介紹他來的中間人,這才知道,原來他家裡還是有人的,唉!」男子繼續說道。

還有十幾步就是劉大柱和李梅花的家了,李梅花在前面停下了驢車,中年男子也隨之停下。

李梅花的小家門口,站著三個人,是她的婆婆,佝僂著背,手裡牽著李梅花和劉大柱的一雙兒女。

兩個孩子看著家裡的驢車,怯生生地不敢上前。

爹爹沒了,那個曾經最疼愛他們,但是後來犯了大錯被趕出了家門,現在躺在驢車上一動不動,他再也不會逗他們笑,抱著他們了。

兩個孩子跟在祖母身旁,一步一步走到了驢車邊上,他們緊緊地盯著那床蓋在劉大柱身上的破舊被子。

淚水決堤,孩子們的眼淚啪嗒啪嗒掉了下來,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觸摸那床被子。

李梅花的婆婆雙手緊緊扒著驢車的邊框,這才沒有讓自己摔倒在地。

李梅花下了驢車,腳步有些踉蹌,陸家嬸子下意識伸手扶住了她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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