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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祜依舊低著頭,神色淡漠,將她此刻神情收入眼底。

他再次瞥向盧月照脖頸間的血痂,隨後抬眼,不再看她。

「元忠,陳宇那邊人審得如何了?」裴祜緩緩開口。

「回殿下,陳宇連夜突審藥徒親友,剩餘眾人,如濟世醫館一干人等也在審問中,尚未結束!」於元忠回道。

聽及此處,盧月照的心揪在一處,她只願香雪和旂兒並未與此案沾染太深,可是她並不知曉這究竟是一個怎樣的案子,更不知和太醫藥徒有關的證據線索會不會在醫館內,或是其內之物,或是其內之人。

無論如何,她只希望香雪和旂兒能夠儘快被放出,而不是被迫與這樁案件扯上關係。

偏偏她能做的只有這些,毫無消息,空留煎熬。

裴祜默了一瞬,繼續說道:「

派人找到此女所說之少女與嬰孩,嬰孩若是還病著,醫治便是,另,以此為例,凡是收押之濟世醫館內的病人,均要探明所得何病,不論病症大小儘快醫治,不得有誤。」

「屬下遵命!」於元忠抱拳回道,立刻吩咐手下去操辦。

直至此刻,盧月照的心總算放下,「民女代小妹與小兒深謝王爺大恩!王爺慈憫之心,天地可鑑!」

裴祜聞言低頭,耳中盪著盧月照之言辭懇切,一雙眼眸直射而下,像是能夠穿透身前女子的軀體。

「濟世醫館事涉要案,在確定所抓之人沒有牽扯之前,不會,也不可輕易放人。」裴祜語氣冰冷。

於元忠看向自家主子,「屬下謹遵王爺之命!」

這話不只是對於元忠等人說的,也是在提點盧月照。

盧月照明曉。

「民女明白,深謝王爺大恩!」

「至於你驚擾本王車駕之罪......」

盧月照跪於原地靜靜等待著裴祜對自己的判罰,等待他對此事落下一個結論。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能夠讓那二人早日出獄......」裴祜話鋒一轉,繼續開口:「你若有本事自證清白,本王即刻放人。」

言罷,裴祜頗有些好整以暇的意味,仿佛要透過這顆低垂的頭顱,看盡盧月照的內心,那裡毫無多層掩飾,沒有恭維稱讚之辭藻,只有她最真實的鮮活血肉。

盧月照秀眉緊皺,她張了張口,猶豫一瞬,還是將話說了出來:

「請恕民女無法『自證清白』。」

「哦?」裴祜眉心微動。

「上位者查證容易,弱者自證卻艱難,民女不知各中緣由,一無依憑,二無職權,三無助力,想要快速自證,幾無可能。可,查證總有期限,總有盡時,民女深信王爺,等待查清緣由,自會放人與家人團聚。」

玄金蟒袍一側的手指微動,裴祜輕哼一聲,「那是自然。」

他怎會沒有聽出盧月照言下之意,所謂她沒有之「依憑」「職權」「助力」,諸如此類,裴祜皆有,且是生來就有。

一旁的於元忠聽著兩人的對話,把頭低垂,心下暗道此女子大膽,今日恐不能善了,若是從前殿下還是東宮太子之時,此事也便罷了,殿下不會與一微弱民女一般見識,最多令他將人拖下去訓斥一番,可是——

自從殿下回京,眼前這位乾王與從前的太子是同一人沒錯,可是心性卻變了些。

從前是冷淡,如今是淡漠,甚至冷漠,從前行事之三分仁慈,如今只剩不到一分。

於元忠已經準備好將這不識好歹的女子拖走,輕則杖責,重則......

不好說,要看殿下心情。

只不過,他可以確定,殿下此刻心情不好了。

「於元忠。」

「屬下在!王爺請吩咐!」

「時辰不早,動身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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