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
陳宇趕緊捂住自己的肚子,下意識看向前面主子的臉色。
還好,還是和平日一樣面無表情,神情冷峻。
陳宇鬆了口氣,可是,確實是已經到了飯點兒,況且,這盧娘子做飯未免也太香噴了些,站在此處都能聞到!
「香雪,你把旂兒放在小木床里讓他自己躺著玩兒會兒,飯馬上好啦,我們先用晚飯——」
盧月照的聲音從小廚房傳出。
「好嘞!梨兒姐我馬上出來!」
一抹倩影從小廚房出來,盧月照兩隻手各端著一個盤子,向著正屋走去。
嬌靨如花,眉眼含笑。
裴祜不動聲色,眼看著她發現了自己的存在,生生止住腳步,似是不確定,還探著脖頸向前望。
盧月照臉上的燦爛笑容,在確認好院中之人是誰後瞬間僵住,隨後收起。
她擰著眉心,向著裴祜福了福身子,「王爺來了,請容民女先將手中飯菜放回屋中,再來相迎。」
盧月照頓了頓,補充道:「王爺和陳大人正堂請坐。」
裴祜跨步上前,在梨花樹下停下,撩袍坐在了樹下石凳上,陳宇在他身邊站立。
盧月照帶著香雪一同出來給裴祜行了萬福禮。
「王爺,旂兒一個人在裡面,香雪先進去看著他可好?」
裴祜未置可否,算是默認。
院中只剩下三人。
裴祜打量著眼前女子。
烏髮簡單被一支木簪綰在腦後,低眉順目,沒有直視自己。
略過朱唇,裴祜的視線在她的左側脖頸處停留,傷口處結痂已經掉落,留下粉色痕跡,顏色有些深。
挪開視線,再向下,淺荷色衣袖被挽起,露出一對如藕般潔白的小臂,晃著他的眼。
似是感覺到面前男子的視線,盧月照將衣袖放下,為了炒菜做飯方便,她順手捲起了袖口,方才著急忙慌的一時忘記放了下來。
裴祜收回視線。
「王爺稍侯,我去沏茶。」
「不必。」
冰冷的兩個字傳來,盧月照止住腳步。
「本王此番前來,是要問你,吳府可有異動?」裴祜抬眼說道。
梨樹枝葉繁茂,暖風吹來微微拂動。
「你莫不是已經不記得本王所說之話,紅綢是被你忘在腦後了?」
盧月照咬了咬唇,自裴祜進門便擰著的眉心此刻蹙得更緊,「這些日子以來,民女皆是被帶著進入吳府,待授課結束後,再被原路帶回,所接觸之人依舊只有吳夫人以及她身邊的丫鬟婆子,未曾和吳府之外的人有過照面,因此......王爺恕罪,民女暫未發現吳府異常。」
吳府異常沒有發現絲毫,可這些日子郭氏倒是進益了不少,就說這字,已經認得三字經大半,寫得也算端正。
裴祜聽罷,未有言語,目光在盧月照面龐停留幾許,緩緩開口道:「沒忘了便好,本王是怕你,樂不思蜀,忘了正事。」
啊?
樂不思蜀?
她樂啥了?
盧月照一頭霧水,卻不敢相問,不敢反駁。
他說啥就是啥罷。
陳宇在一旁也在品著裴祜口中「樂不思蜀」四字,別說,就憑他打小跟在裴祜身邊,他還真品出來自家主子是說三日前盧月照和張莊敬之事。
兩人在梨樹下相談甚歡,吃著殿下賞下去的冰鎮瓜果消暑。
事兒還是他匯報的呢。
忽有和風從北吹過,將擺在正屋桌案上的飯菜香味帶來。
盧月照輕輕吞咽了一下口水,心下重重嘆息。
再不吃就涼了,涼了就不好吃了,這尊大佛交代完沒,交代完就趕緊請走吧,整整幾日的好心情就在見到他的那一刻,全沒了。
裴祜的手指輕輕在石桌上扣著,一下又一下,好整以暇地盯著盧月照,彷佛要將她盯出一個洞來,好將她的心中所想看盡。
乾王久久未有言語,盧月照的心再次被提到了嗓子眼裡,甚至裴祜那細微的手指與石桌相碰的聲音都顯得分外刺耳。
「這樣——」裴祜終於開口,「既已到了晚飯時候,你便進去用飯罷,莫因本王到來而誤了你等用飯時辰。」
「多謝王爺!」
盧月照總算鬆了口氣,再次向裴祜行禮,可等了許久,也未見他起身離去。
「既然本王來了,那便在此處一併用過晚飯罷。」=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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