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知道了元帥。」
維克亞恭敬地回復栩厲,轉頭臉上就跟換了張面具般,瞬間寫滿不爽。
他煩躁地抓撓頸脖,發尾彩色的小辮在空中甩了甩。
煩,不想出去,又要看見那些不想見的人的臉。
溪然略呆滯地望著眼前說話的幾人,大腦有些混亂。
他們要走,那她要變得很無聊了,但也證明她離回家又邁了一步。
心臟像血液不流暢那樣有點堵塞。
溪然明白她這是不捨得他們,只是天下無不散筵席,絕大多數人的相遇是一生一次的。
她在內心默默嘆氣,鬱悶地進屋開始挖零食吃。
栩厲幾人靜靜看著溪然進去,雖然她什麼都沒說,但默不作聲就已經是反常的證明。
溪然離場,維克亞對外的厭惡情緒也稍減。
他向兩人詢問外界具體是個什麼狀況,怎麼兩個多月沒出去,外面世界就發展成這樣了。
優米莉亞和栩厲對視一眼。
她含糊回覆:「說來話長,長話短說,總之外面人手不足。」
行吧,就是不方便說咯。
這種不知道具體內容的任務沒少接過,所以維克亞沒深究。
「那明天我們怎麼出去?」
他們可是憑空出現在這裡的,沒有任何載具讓他們在外面進行對接。
這方面優米莉亞倒是能詳細說明。
「外面分了好幾批人在不同駐地待機,聯繫器從今天開始會一直開著,方便外面隨時進行定位校正。
在溪然將星球固定的五分鐘裡,那邊會在最近的位置進行空間跳躍,剩下的只能隨機應變。」
溪然的能力是有目共睹,誰也不清楚這顆身為她精神體的星球能力上限。
說不定明天星艦過來接應會出現別的突發事件導致他們不能離開。
但不管如何他們的離開是無法變動的行程。
「好的,我明白了。」維克亞垂眸,心裡卻對這次突發事件背後的真正含義有幾分猜疑。
優米莉亞和栩厲也在沉思這件事。
事態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演變成這樣,從上星期溪然說要上學的時候後,兩人開始接收外界情報時就隱約發現問題。
事實上優米莉亞和栩厲並不擔憂如今的局勢。
因為這個局面顯然聯邦那邊知情,並且縱容著發展成這樣。
讓栩厲在意的是情報里部分匯報。
上面寫明有不明身份人群在向社會投放不明藥品,這些藥物蘊含部分蟲族獨有的特性。
蟲族......持續千年的鬥爭足以展示它們的繁衍能力和生命力是多麼頑強。
只要和蟲族交過手的人都會清晰感受到它們的難纏,以及恐怖之處。
那些試圖用蟲族製造災難的,是人?亦或是殘留的蟲族?
蟲族不該存留在這個世界,不管如何他都該會會這個組織,只是......
栩厲側頭凝望這個家,一抹淡淡的憂愁與一閃而過的不捨出現在眉眼間。
她一個人在家總感覺有點不安,而且如果任務順利的話,明天恐怕就是最後相處的時光。
對溪然而言,這是最好的選擇。
午間,諾蘭和宣衛回來,栩厲等人向他們訴說接下來的突發行程。
兩人略吃驚,但沒有維克亞那麼排斥。
畢竟再不走他們未來的兩年可能都要全年午休。
深夜時分,萬籟俱靜。
維克亞從三樓下來,猶豫不決地在栩厲和優米莉亞房門前徘徊。
唔,現在這個睡覺點打擾他們聊工作事情好像不太好。
但是他們這個工作性質不能將休息和工作時間劃分開來。
但是但是現在不是工作,現在是在度假。
維克亞垂著頭往樓梯走了幾步,忽而一頓,步子掉頭,又走到兩人房門前。
果然還是需要現在說清楚,明天講就太匆忙了,如果元帥和上將不答應,那他連說服的時間都沒有。
那麼問題來了,他不太敢敲門。
這絕對不是他膽小,單純是那兩位的威嚴和實力讓他不敢做出冒犯他們的行為。
維克亞深仇苦恨地盯著房門,那扇平平無奇的木門仿佛漸漸溢出某種驚人威壓,讓人無法輕易靠近。
先找誰比較好?
一般而言應該找上將,可他提的事情有點出格,上將出拳的規律也令人琢磨不透。
可以選擇的話,他不想吃拳頭,很疼的。
找元帥?元帥似乎對戰場外的事情都能平淡接受。
在這裡這麼多天,被溪然揉捏多日都沒見過元帥有大幅度的情緒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