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此處,楚行閉了閉眼,道:「你母親被逼無奈,想要帶著剩下的實驗資料一起走,卻被楚家以實驗為藉口囚禁起來,想要聯繫楚樂白,卻聯繫不到。」
聽到這楚瑾覺得有點憋悶,攥緊手裡的書:「不允許結婚,還要留她繼續做科研,拼什麼,這都得壓榨嗎?」
楚行淡淡地笑了笑:「誰知道為什麼,利益至上吧,那時候楚樂白卻被楚家人告知小忻已經逃走了,終日頹靡,借酒消愁,我也以為她逃走,便回國了,不再跟著渾渾噩噩的楚樂白,打算開始做自己的事業。」
「直到有一天,我接到一個電話,是你母親打來的,她在電話里哭著求我救救她。」
說起此處,楚行捏了捏眉心:「那一刻我才知道,她被楚家囚禁了整整一年,時間長了,楚家開始鬆懈,一次機會她拿著在楚家所有的實驗數據離開了,而楚樂白卻什麼都不知道。」
楚瑾聽得壓抑,道:「那媽媽後來……」
「把她救了出來,把她帶到我郊外的房子裡養病,那時候她瘦得只剩下骨頭。」
說起此處,楚行眼底有了一絲溫度:「我每日照顧她,看著她慢慢好轉,於是她把這些事告訴了我,那個電話號碼,是我當時向她表明心意的時候塞給她的,沒想到她能記住。」
楚行嘆了口氣,道:「我不願強迫她,就這樣陪著她,照顧著她,她接受了我,我們結婚了,然後有了你。」
只是好日不長,在楚瑾十歲的時候,袁忻竟得了肝癌,到楚瑾考上柏大的時候去世。
上天似乎給這麼美好的人開了一個玩笑,但即便生前研究抗癌藥物,最終她還是死於肝癌,死於冬日裡一個帶著暖陽的下午,她死的時候很安靜,也很痛苦。
若是她生前研究的抗癌藥正式投入市場,用在身上,或許不會那麼痛苦,也說不定能活下來,但她不願。
她知道自己已經堅持不住了,不願因為這種藥被楚家追查,讓楚家找到她,連累楚行。
那份實驗數據,現在被楚行所保管,楚家這些年一直在找,但始終找不到,他們永遠也想不到,袁忻居然會把那些資料交給楚行。
「所以這份資料一旦公開,會有禍亂是麼。」
楚行看著他,輕輕扯唇:「現在已經不重要了,楚家當年那批人,要麼已經死了,要麼已經退下來了,小瑾,爸爸已經不在乎這些了。」
他摸了摸楚瑾的腦袋,忽然溫和地笑了:「爸爸知道你是想替小祁問問楚家的情況,我相信小祁做事很穩進,會有讓這份資料重現天日的機會。」
一直聽完這些舊事,楚瑾暫時還沒回神,看著窗外明月高懸,忽然有點難過。
「明明有可以治療的機會,就因為楚家的利益爭奪,而被迫痛苦十年。」
他眼眶有點熱,心裡悶,原本對原主母親的感情可能不深,但又聽完這些故事,心裡怎麼會不難受。
「一定會有那一天的,你母親的心血重現天日的機會。」楚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