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將直視著嚴慈:「我知道男人一張嘴什麼都能說出來,我不求您信我,我只求個機會。」
一個他能證明自己能對明城好的機會。
嚴叔也不跟他繞彎子了:「就算給了這機會又能怎麼樣?明城是好看,可好看的小姑娘滿大街都是,你又何必非得是她呢?」
徐將搖搖頭,就向著明城說話:「那可不一樣,好看的的確有的是,可絕色從古到今都稀少,能擔得起國色天香的有幾個?在我心裡,明城就是一個,也是唯一一個。」
嚴叔嘴角直抽抽:「……」
好傢夥,你倒不瞎。
徐將抬眼看向對面不說話的嚴叔,臉皮厚得很:「再說了,我也不是沖她那臉去的,我也不知道我喜歡她哪兒,有可能是身上那股勁兒,也有可能是她懶,也有可能喜歡她那臭脾氣,反正只要是她,哪哪兒都順眼。」
嚴叔實在無語:「……」
好傢夥,你倒不挑。
嚴叔看著徐將,指了指門口:「這話你敢當她面兒說嗎?」
他早就想對著明城這麼說了,又懶又饞脾氣又臭,就是個活生生的祖宗。
徐將笑開了,搖著頭:「您別坑我,我還想把人娶回家當媳婦兒呢。」
明城本就不愛搭理他,這話一說,恐怕更不愛理他了。
話說開了,女人最了解女人,男人自然最了解男人,嚴慈知道他的態度,心裡也就放心了不少。
一聽徐將這話,嚴慈雙手抱拳拱拱手:「你要真有這本事,就趕緊把人弄走吧,我這尊小廟哪容得下她啊。」
徐將低笑幾聲:「看您挺疼她的,沒想到這麼嫌棄。」
嚴叔嘆口氣:「見她第一眼的時候,我就知道,她就不是個在小地方呆著的命!」
徐將仔細聽著嚴叔的話,「她爸她媽和我認識三十幾年了吧,她爸隨和豁達,她媽灑脫良善,一家人都是個知足常樂的,小日子過得那叫個和和美美。」
嚴慈笑著說:「她爸她媽更是拿著明城跟個寶兒似的,不愛上學就不上,不愛上班就在家,你看看她,身上連塊兒疤都沒有,長得討喜,身邊的長輩就沒個不喜歡的,別的咱先不說,你就看她劉姨,你聽。」
等了幾秒,徐將就聽見廚房那邊傳來劉姨的吼聲,聽著別提多鬧心了。
「哎喲!祖宗誒~燒火是你能幹的事兒啊?萬一燙著手,你當拿刀剁去就看不見了?」
明城沒心沒肺的:「剁了就剁了唄,雞爪多好吃。」
徐喬在一邊兒拱火:「劉姨,你會做醬雞爪嗎?」
劉姨氣得天靈蓋突突往上冒火星子:「去去去,少跟我貧,閒著沒事兒干出去撿柴火去。」
明城:「哦。」
徐喬:「哦。」
徐將就笑。
嚴叔也笑:「自從她爸媽讓她來了我這兒,我見她第一眼,我那個愁啊,我成天膽戰心驚的,是又擔心又害怕,擔心她被人欺負,又害怕她被誰盯上。」
「像你剛才說的,擔得起【國色天香】這四個字兒的姑娘從古到今也沒幾個,我一個半條腿都邁進了棺材板兒的糟老頭子,一個護不住,我這罪過不大了?我怎麼跟她爹娘交代?」
徐將點著頭,他能理解嚴叔,徐將給嚴慈遞了根兒煙,給嚴叔點上,給自己也點了根兒。
嚴叔看了看門口,見沒明城人影兒才放心,囑咐徐將:「不小心不行,這丫頭事兒多,連煙都不讓多抽,不聽就拉個臉,就是個活祖宗。」
徐將點著煙,低著頭抑制不住地笑:「您好像挺憷她的。」
嚴叔看他一眼,抽口煙跟他擺擺手:「你也甭樂,她就是個沒出息的,她爸讓我給她找了個大學,想讓她體驗體驗大學生活,她不願意辜負她爸心意便去了,剛去三天,她娘一生病,她借著這由頭,拎著行李就回家了,然後再也沒回去。」
「估計你也能瞧出來,她性子淡,看得又透,你別看她長得千年一遇、傾國傾城的,可偏偏就是個給個饅頭就餓不死的性子。」
徐將點著頭。
嚴慈吐了口煙:「她爹娘跟我說過,不求她大富大貴,只求她能平平安安、無病無災的,說等到了年紀,就找個本地的嫁出去。」
徐將抬眼看他。
嚴慈繼續說:「他們家就是個普通家庭,也沒什麼錢,就這麼一個閨女,離得近點兒他們放心,明城自己也覺得怎
麼過都是過,只要沒煩心事兒就行,所以我估摸著,也是這麼打算的。」
徐將抽著煙,垂著眸子不知道想些什麼。
嚴叔嘆口氣,把煙霧吐了吐:「我不跟你繞彎子,你的家世背景梁崢也跟我念叨過,你來給山里修路,我應該跟你說聲謝謝,可有些事兒我得跟你說明白咯,明城的態度你也看出來了,避你避得挺厲害。」
徐將咬著菸嘴兒笑,舌頭抵了好幾下腮幫子,之後才把嘴裡的煙吐出來,「我知道,她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