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直抽的小於:「……」
這……不太合適吧。
「……就這了,夠隱秘!」
「……好的,夫人。」
徐川徐喬父女倆在樓下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地決定,他倆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沒看見。
……
明城今天又沒什麼課,安安靜靜地在嚴叔辦公室里練字。
嚴慈看了她一眼,想著最近明城的話更少了,便拿出棋盤來:「來,陪我下盤兒棋。」
明城放下筆,應了好。
嚴叔其實並不喜歡和明城下棋,圍棋象棋都不願意和她下。
下棋的趣兒在於,如果有機會使對方受窘,當然無所不用其極,好欣賞一下對方被受到威脅的模樣。
明城下棋下得不緊不慢,不動火也不生氣,好像無關痛癢似的。
一點兒也沒意思。
自古博弈並稱,全是屬於賭的一類,下棋雖小術,卻可以觀人,觀人的性子,觀人的心思,觀人的心裡裝沒裝著事兒。
當然也有例外。
比如現在。
他就看不出明城這死丫頭心裡咋想的,明城還是一樣的穩,一步一子,下的和以前一模一樣,就連表情都一樣。
嚴叔不死心,清淡平靜的聲線傳到明城耳邊:「丫頭,你說,這棋子兒,有人布局,有人下棋就像是打仗似的,就像有人馳騁沙場,有人奮勇殺敵。」
明城掀起眼皮,看嚴叔一眼:「嗯?」
說些什麼沒營養的屁話。
嚴慈還不自知呢:「你說,每盤棋是不是只要人好好地運籌帷幄,都能決勝負了啊?」
明城不看嚴叔了,落了子:「天下為局,諸國為棋,在世人眼裡,這勝負有什麼區別,不過是史書上換了個名字罷了。」
嚴叔直嘖嘖:「有道理,這就說明啊,人哪,不能跟自己太較真兒。」
明城滿臉黑線,無語極了:「這個問題和較真兒有關係嗎?」
她可聽不出來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嚴叔嗔她一眼,跟她講道理:「你年紀還小,你不懂,關係可大了。」
明城:「……哦,你快輸了。」
「……不下了不下了。」
某校長伸手把棋盤打亂。
明城:「……」
每次都這樣,快輸了的時候就不下了,贏的時候她說不下就不行。
嚴叔看正在收拾棋盤的明城一眼,直接開了口:「不是,你不煩啊?」
明城挑挑眉毛,心想總算開口了,嚴叔和她磨嘰這麼久,不知道想給她上什麼政治教育課。
「不煩啊,多好的日子,煩什麼?」
嚴叔往前湊著:「我這一糟老頭子整天待在這山裡面都煩了,你就一點兒也不煩?」
明城實話實說:「我覺得挺好的,我就算回家也是練字兒畫畫兒什麼的,都差不多。」
嚴叔憋不住了:「你就一點兒也不想徐將?」
明城收拾棋盤的手頓住:「不想。」
想也沒用,不如不想。
嚴叔陰陽怪氣地癟著嘴巴,直嘖嘖,聲音更是陰陽怪氣的:「喲喲喲!你回答得倒挺利索,你就嘴硬吧!出息!」
明城不想理他,送了嚴叔一個大白眼就出去了,天已經黑了,孩子們都在教室寫作業,操場最南面有塊兒很大的石頭,就是徐將給她刮鞋子上的泥的時候坐的那塊兒,前面便是山裡的山林,隱隱約約還能看見遠處山的形狀。
明城坐在石頭上,看著月亮,偶爾閉著眼睛聽著樹葉刷刷地響。
「哎喲~我來看看我家明兒看什麼好東西呢?」
是劉姨。
明城回過神,看見劉姨坐到她身邊,便朝著劉姨笑。
劉姨攬住她,給她把手腕兒上塗了風油精,「可不能讓蚊子把這麼個大美人兒咬到了。」
明城便把另一隻胳膊伸過去:「那可得多塗點兒,千萬不能讓蚊子占我一點兒便宜去。」
劉姨笑彎了眼睛就順著她說:「是是是,可得守好咯~」
明城就摟著劉姨笑。
劉姨拍著她背:「都說你聰明,你通透,可劉姨卻覺得你是傻姑娘。」
明城不依:「我這麼聰明,哪裡傻。」
劉姨笑呵呵的:「把心上人拱手讓人,傻不傻?」
明城心裡一疼,上揚的嘴角一僵,就不說話了。
「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