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要讓她徹底消失,他不要像從沒遇見過她一樣,他不能容忍她消失,更不會讓她從他生活里消失。
他想她啊……
他捨不得,他想明城了……
徐喬下了樓,把餐盤端到廚房,看著樓上吐了口氣,心裡全是酸澀。
她知道,她哥這是到極限了,才跟她開了口,她哥驕傲,從小要面子,他這是沒法子了,太想明城了,所以才跟她打聽。
徐喬回了房,卻睡不太著,心裡說不出的難受,學著徐將走到落地窗前,看向窗外。
黑壓壓的一片,什麼都看不見,只有灑在院子裡的月光很亮,很像那個姑娘眼睛裡的光。
徐喬心裡一頓,抬了頭。
她終於知道,監控里的徐將每天晚上在看什麼了。
月亮啊月亮,你心好,能不能請你保佑一下我哥和他心裡那個像你的姑娘。
他們的結局,不該是現在這樣。
……
梁崢出了院子,沒走幾步便看到明城了,還是那副國色天香的模樣。
大晚上的,簡簡單單地穿著寬大隨意的白T恤,坐在石桌那兒,前面支著畫架,畫紙上是還沒畫完的夜,姿勢跟前幾天一樣,抬著頭髮呆。
「畫的可沒月月好看啊。」
明城聽見梁崢的調侃,回了神,笑了下,絲毫不在乎『青出於藍勝於藍』,厚著臉皮給自己臉上貼金:「那也是我的功勞。」
梁崢把剛倒的溫開水遞過去,放到顏料盤旁邊,趁她不備,猝不及防地開口:「徐將找我了。」
明城嘴角一僵,紙上鋪著顏色的筆停了停,又立馬動了,不著痕跡地把話題轉移走:「修路遇到困難了?」
梁崢看了明城一眼,不打算跟她扯沒用的:「明城,何必自欺欺人,施工隊都到了多久了,自從徐將回去,都是施工隊組長跟我對接,他一次都沒找過我,修條路罷了,哪用得著他一公司老闆來跟我囑咐?」
梁崢見明城不接話,垂了眸子,把明城放在石桌上的手機拿過來,滑開鎖屏,點開通話記錄。
果然,他猜的沒錯,上面徐喬的電話都是紅色,幾十個未接來電醒目極了。
梁崢又把微信打開,點開明城和徐喬的聊天記錄,隨便往上一翻,滑著屏幕查看。
從徐將回京城的那天起,最開始一兩天回復兩三次,過了幾天之後,三天回復一兩次,再過了幾天,五六天回復一次。
乍一看沒什麼問題,可日子越長,回復消息的時間間隔頻次也越來越久。
直到前些日子,聊天框裡只有徐喬發來的消息,而明城再也沒回過。
梁崢心裡嘆了口氣,把手機放回明城面前,雖然已經知道了答案,還是明知故問了:「明城,你最近和徐喬聯繫過嗎?」
明城還是不接話。
梁崢點點頭,輕笑了一聲:「呵,我就說嘛,為什麼徐將突然發消息問我工人伙食標準過不過關?我收到他的消息,立刻給了他回復,他居然又立馬給我打了個電話,問我機器夠不夠用?」
「第一個伙食問題還靠點兒譜,怕有人剋扣經費,虧待工人,問我情有可原。」
「可第二個問題什麼鬼?所有的預算和路況,施工隊比更我清楚,直接問他的人不是更快,他用得著問我?」
梁崢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兒,「居然大晚上的特地打電話問這些有的沒的,第一個問題我都立馬回復了,第二個問題繼續給我發消息不就得了,何必多此一舉打電話問我?」
他想來想去,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徐將想知道義站的信號能不能接到消息和電話。
明城咽了咽喉嚨,還是不說話。
梁崢看著明城沒什麼表情的樣子,吐了口氣,耐著性子問:「為什麼不和徐喬聯繫了?」
明城聲音冷得人涼極了:「沒什麼好聯繫的,咱們這兒信號不好,有時候我也收不到。」
梁崢笑了,點了點石桌,指著她手機的聊天畫面:「沒什麼好聯繫的?明城,你以為徐喬傻嗎?徐喬那麼喜歡你,即使你不回復她,可還是天天給你發消息,你呢?你從一開始就打算好了,慢慢和她斷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