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破綻!沒有破綻!」叢千斐一下失態了,「你到底是來幫我的,還是想來看我的笑話!你到底是想要真相,還是想要看我出醜!」
凌昊岩看叢千斐如此激動,邊拉住江耀,邊寬慰叢千斐:「好了,江律師,我們先回去吧。叢總,您也冷靜一點,我們下次再來看您。」
人在憤怒時最易被騙出真相話,江耀意識到這是個絕佳的機會,不顧凌昊岩的阻攔,繼續逼問叢千斐:「我想要看你出醜,我還要等現在嗎?全世界都在罵你,說你是因愛生恨,囚禁前女友的人渣,嘲笑叢聿輝怎麼生了你這樣一個兒子。」
「你閉嘴!你閉嘴!」叢千斐憤怒地咆哮,「你不准提我爸!」
江耀意識到他的感覺是對的,叢千斐真的很在意叢聿輝,他終於找到
了他的「七寸」:「你既然不想他蒙羞,那你就說出前因後果,讓我幫你證明你是無罪的,否則他一輩子都是囚禁犯的爸爸。」
「夠了,江律!」
凌昊岩死命想攔住江耀,卻根本攔不住他:「就像我一樣,我爸在我20歲的時候被判刑,我從20歲到現在這一秒,都是罪犯的兒子,我要永永遠遠背負著這個,過一輩子。你是也想讓你爸爸也背負著這個,過他的餘生嗎?」
這句話沉重地撼動了叢千斐的神經,他登時安靜下來,呆呆地看著江耀,久久才搖了搖頭:「我不想,我當然不想他成為囚禁犯的爸爸。可是有一個變態的兒子,依舊也是恥辱,不是嗎?」
凌昊岩和江耀都從叢千斐眼中看到了痛苦的淚水:「案發的那天,阮覓夏和我發信息說,讓我接她下班,讓我帶她去她別墅。她是策展師,那天她策劃的畫展非常成功,她說想要我用一種很不一樣的方式和她慶祝一下。」
叢千斐停頓了很長時間,問江耀他們:「你們知道cosplay吧?她希望我扮演突然來綁架她的綁匪,把她綁上我的車。她之前也和我玩過類似的遊戲,她說覺得這樣非常刺激。」
「我沒有拒絕她,我按她說的做了。我把車停到畫廊旁邊一條偏僻的小路,她說那邊沒有攝像頭,我假裝跟蹤下班的她到了小巷子裡,把她綁上了車。她拼命掙扎,驚恐萬分,可我以為那是因為她在扮演自己的角色。」
「然後,我就把她帶回到我的別墅。一路上她也在呼救,但我以為,那都是她在和我遊戲。」
他說到這裡就說不下去了。
江耀想起那天在尤未的辦公室看到的阮覓夏的傷痕照,她被磨去了外皮的血淋淋手腕讓他印象深刻。
零散的碎片在一瞬間組合起來,江耀似乎懂了叢千斐的避而不談:「你們那天,不僅玩了cosplay,還玩了那種字母圈的遊戲,對嗎?」
***
「叢千斐承認了,除了Cosplay以外,他們那天確實玩了那種字母圈的遊戲,也就是Sadomasochism……」
江耀說到這裡,有些解釋不下去了。
他環顧了一圈會議室,王永遒和王覽月都在看著他,等著他說下去。
王覽月上午剛從省外趕回來,沒有休息就直接參加了江耀下午在所里主持的案情分析會。這次參會的人不多,只有王永遒和她,還有江耀的兩個徒弟。畢竟此案敏感,王永遒和王覽月都不想讓太多人了解內情。
而瞿英姿則坐在鄭躊躇旁邊。從案情分析會開始,她嘴巴就沒停過,一直向鄭躊躇問東問西。
此刻她指著鄭躊躇電腦屏幕上的一個時間軸,問他:「這個時間軸是什麼東西啊?和案子有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