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了,我以後也儘量少喝酒。」孟慈盡力把語調揉軟。
「真的?」
「真的,我發誓。」
季曲收回目光,把煙盒扔回原處,順便磕掉多餘的菸灰,眼疾手快地趁孟慈再開口的時候把煙塞回原處。
孟慈脾氣硬,第一次拿不下以後就再甭想了。
不管這次之後孟慈怎麼生氣,自己得怎麼哄,季曲都認了。
畢竟菸酒真算不得什麼好東西。
拉開孟慈腰側的拉鏈,往上推。
碰到阻力,就勾住孟慈的膝蓋窩把人往上一舉,薄軟的布料輕而易舉地堆疊在一起。
為了避免孟慈心一狠鬆開嘴任由菸頭掉在自己後腦勺,季曲把人往外拖了拖。
受力點落在沙發邊緣,後腰支在虛空,上半部分的背靠在沙發上。
孟慈徹底失去重心。
季曲面對孟慈坐在茶几上,慢條斯理地伸手順著肌肉走向前進,隔著光滑的絲質品,季曲的手捏到哪兒哪兒的肌肉就變得緊繃。
滑到布料重疊最多的部分,反覆。
直面孟慈逐漸崩壞的面容,季曲始終繃著臉一言不發。
季曲指上的溫度像是剛剛席間的溫熱清酒。
卻沒有杯身的堅硬,柔軟的像水。
像窗外露著半張臉的冷月。
隔著絲挑布。
季曲觀察著孟慈臉上的神色,一直到她的眼眶兜不住淚,牙齒咬不住煙的時候才手疾眼快地把煙接住。
季曲把剩餘的煙兩口抽完,捻滅在茶几表面,再看向斷斷續續地抽噎著的孟慈,嘆了口氣。
伸出雙臂把人抱進懷裡放在腿上,探過剛剛扔在一旁的外套裹在孟慈身上,一下一下地幫孟慈順氣。
好久不見孟慈這麼哭過,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比她脖頸上掛著的那根還要圓潤。
季曲一時間後悔自己是不是把人欺負的狠了。
想把人從懷裡拉出來看看,卻被孟慈緊緊地勾住脖頸,臉埋在自己肩膀,死活不松。
惹哭了還得自己哄,季曲認命般得開口:「不哭了好不好?」
孟慈愈發委屈:「我都……我都說了戒菸了。」
「我之前也說了,你不是也不信。」
「那不一樣。」
孟慈說著說著又開始委屈,原本還理直氣壯的語調霎時間打了個彎,再次被咸澀的眼淚泡軟。
季曲連忙哄道:「好好好,不一樣不一樣。」
「我做的太過分了是不是?」
「但是你說你身上帶著那麼多菸酒味回來,給你發消息你也不回,是個人就著急不是?」
孟慈沒忍住回嘴:「你之前……」
「我之前可沒這樣,我哪敢不回您信息,我哪次局上沒給你報備?回了家第一件事不就是洗澡?熏著你我半個月上不了你的床,近不了你的身。」季曲嘴快,再加上自己確實占理,幾句話就把孟慈堵的嚴嚴實實毫無反擊之力。
懷裡的人安靜了一會兒,然後支起頭和自己面對面。
孟慈眼淚汪汪,嘴也癟著,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季曲,沒幾秒就占了上風,季曲開始頭疼。
「好好好祖宗我的錯。」
「給你買個包怎麼樣?聽說最近出了不少新款。」
「還是給你囤點金條?保險箱還能裝下嗎?再給你買一個保險箱怎麼樣?」
孟慈沒反應,眼淚又簌簌滴往下掉,流的季曲的心都化了半塊。
「……那個科研團隊,下周一來領走。」季曲咬咬牙,亮出最後的籌碼。
聽到這兒,孟慈才慢吞吞地眨了眨眼:「真的?」
「真的。」
「今天周幾?」
掃了眼牆上的表,早就過了十二點,季曲說周三,孟慈點頭,但嘴上卻說周四就要。
季曲無語,孟慈等不到回答眼淚又蓄勢待發。
「行行行!」季曲連忙答應,「周四就去領!」
孟慈這才滿意,酒勁也過去大半,總不能叫季曲白占便宜。
嗓子眼因為菸草和這半天的哭泣干地發毛,捂著嘴乾咳了幾下。
季曲連忙把人放在沙發上去沖蜂蜜水。
端著水杯回來,孟慈已經蜷在沙發角落裡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