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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聽到「遺囑」兩個字,她感覺自己渾身上下的血液好像都停止流動。

孟慈極為僵木地看向羅文,不敢置信地問:「遺囑?」

羅文也對現狀感到震驚與惋惜,但是出於職業操守,他必須完成季曲交代的工作。

於是,他在孟慈和季澈的注視下,念完了季曲在從石駿廷的小學到解救孟慈的路上,特地交代他的遺囑內容。

「季總只交代了兩條內容,一、如果他失去搶救的機會,或者死亡,所有的器官都優先供孟慈使用。」

羅文補充道:「因為季總已經昏迷了四十八小時,按照季總的要求,我需要提前來向大家告知遺囑的第一項內容,不過既然孟慈沒什麼事,那麼這條遺囑其實起不到什麼作用。」

「他要給我他的器官?」孟慈的大腦仿佛已經死機。

季澈試圖猜測弟弟的意圖,他看著身

上也包裹著紗布的孟慈,好像懂了些什麼,「……他可能,怕你有需要。」

「我?」孟慈還是沒懂。

季澈看著昏迷不醒的季曲說:「我們兄弟倆都簽了死後捐贈器官的志願書,他立遺囑的時候一定已經想好了要豁出自己的命來救你,但是又不確定你會不會受到傷害,如果受到傷害又會嚴重到什麼程度……他想用自己的一切先讓你活著。」

孟慈感覺到自己已經麻木無力的心臟又開始緊縮著痛。

在她痛苦的同時,羅文又念出第二條遺囑。

季曲名下的所有財產都歸孟慈所有,並且這個程序要由季澈全程參與見證。

「他是怕季家剩下的人又會為難你,才讓我看著。」季澈看著自己的弟弟,傷心又好笑,「我們又不是洪水猛獸,怎麼就要防備成這樣,我媽已經千分萬分地後悔,他怎麼還是這麼害怕?」

孟慈的耳朵里已經再聽不到任何一個字眼。

她坐回床邊,握住季曲乾瘦的手,無比痛苦地盼望他醒來,拜託他醒來,求求他醒來。

她什麼都不需要,金銀珠寶,身體生命。

她只是誠心誠意地求他平安。

-

兩個月後

經過長時間治療和修養,季曲大致恢復了百分之七十。

他住在與季亮鴻生前同層的病房,身旁是寸步不離的孟慈,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再沒別的安排。

在看完今晚的偶像劇後,季曲的病床又被放平,他掀開自己左邊的被子,衝著孟慈拍了拍床。

「不行。」孟慈怕壓到季曲,冷言拒絕。

季曲堅持道:「沒事的,床很大,你壓不到我的。」

「求求你了。」季曲用盪著笑意的眼盯住孟慈不放,昏暗的睡眠燈像只宣紙糊燈籠,襯得一切都溫柔。

孟慈還是躺了下來,但她只占了小小的一道邊,倒是季曲主動往過靠了靠。

拉過季曲的右手,孟慈用指腹在季曲的手心劃,上面有一道寸長的疤。

因為是新的,還有些不同於周圍的粉紅色,但是最長的那道,在季曲的胸膛上,像是一把大刀直直地劈上去,留下深不見底的血窟窿。

季曲也沒說話,他把下巴靠在孟慈的頭頂,享受著來之不易的時刻。

看完右手,孟慈又拉過左手,這隻就沒有什麼大的疤痕,都是細小的傷口。

完完整整地看過一遍,孟慈才小聲開口:「對不起。」

季曲有些昏昏欲睡,因此沒聽清孟慈說的話,「什麼?」

「對不起。」孟慈放大音量,緩慢地重複,「我不應該自己一個人跑去見石駿廷,不應該不提前和你說,都是我太大意,才害你留了這麼多的疤。」

季曲只能看到孟慈的側臉,她也消瘦不少,「不怪你。」

「對不起,其實我知道的,他很大可能根本沒有你的把柄,不然他根本用不著迂迴地找到我,大可以直接和你對峙,但是我就是怕,怕有個萬一。」

「雖然我知道我可能是杞人憂天,但是我沒辦法控制我自己,又給添你了麻煩。」

孟慈看著面前一雙傷痕累累的手,滿心都是虧欠。

季曲握緊孟慈的手,堅定地說:「我知道的,你那麼聰明,只不過為了我而犯笨,是我沒處理好自己的事,連累到了你,我家裡的人都有自保的能力,偏偏只有你,不僅不受我們家裡的保護,反而成為你的累贅。」

其實季曲早就忘了自己當時流了多少血,傷口有多疼,他只是想讓孟慈平安。

孟慈還想說什麼,但是又說不出來,語言組織能力完全消失,直到自己的頭頂有些濕,孟慈才反應過來,自己把季曲弄得掉淚。

先是從季曲的懷裡退出去,然後才能抬頭看著季曲。

他還保持著那個姿勢,一邊的眼淚往下流入發間,另一邊的在鼻樑處掬起小小湖泊,被光照得亮堂堂。

孟慈伸手去擦,嘴裡反覆只能念出一句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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