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旁幾個朋友見狀笑得樂不可支,尤其是從剛剛就躲在不遠處看戲的曹英,他拍著大腿笑得頭都要掉了。
闕宛舒:「……」
她實在是不懂男生之間的友誼。
繼續往馬場裡走,一個穿著亞麻長衫長褲,容貌帶著點混血感的青年帶著馬場的員工快步迎了過來。
正是馬場的主人陳向暉,曾和闕宛舒在許知嫣的婚禮上見過。
一見到衛珣,他立刻擺出燦爛的笑臉,語氣諂媚:「哎呀,這不是我們馬場的VVVIP衛總嗎?一路過來辛苦了。」
說完,又指揮著身旁的員工道:「快給地板鋪上紅毯,別髒了我們衛總的鞋底,這可是給我們買水療馬行機的大金主。」
兩名馬場員工聞言配合地將手裡捲起的紅毯往地上一滾,長約十公尺的紅毯就這麼一路滾到衛珣和闕宛舒腳下,在他們面前鋪就了一條鮮紅的道路。
闕宛舒:「?」
衛珣:「……」
面對如此熱烈的歡迎,衛珣面上一分喜色也無,只覺得萬分丟臉,恨不能掉頭就走。
他按了按眉心,忽然覺得自己今天帶闕宛舒過來就是個極大的錯誤。
闕宛舒倒是覺得很有趣,她湊近衛珣,好奇地問他:「水療馬行機是什麼?」
衛珣努力忽略不遠處那個浮誇的傢伙,向她解釋道:「一種用於馬匹訓練、保養和康復治療的水療跑步機。」
陳家前陣子在一場價值數億的商業競標里幫了澤越集團一把,不僅出面替他們說項,還壓住了好幾家競爭對手,最後令澤越成功得標。
為表感謝並還他們一個人情,衛珣便送了三台頂規的水療馬行機給他們家的馬場。
闕宛舒恍然大悟。
用於馬匹的儀器大多十分昂貴,衛珣一出手就是三台,難怪陳向暉的反應如此浮誇。
這時陳向暉已來到倆人面前,絲毫不懼衛珣的冷臉,還衝他眨眨眼睛:「怎麼這個表情?我這不是先幫二位演練走婚禮紅毯嘛。」
說完,沒等衛珣反應,他又笑眯眯地看向闕宛舒,道:「闕小姐,稀客呀,您的到來真是讓鄙馬場蓬蓽生輝啊!」
衛珣再聽不下去,抬腳又要踹人:「你也滾一邊去。」
「這怎麼行呢。」陳向暉靈活地躲過這一腳,又湊了過來,「闕小姐初次到來,我得給她當嚮導才行。」
衛珣臉都黑了,正想罵人,突然感覺到身邊的人捏了捏他的手,他立刻消停了。
闕宛舒彎起眼睛,笑臉盈盈:「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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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向暉找來一輛高爾夫球車,親自駕車帶著二人參觀馬場。
這座馬場是陳家的私人馬場,位於梓城近郊,占地足有二十五公頃,在私人馬場中屬於十分豪奢的規模。
馬場裡不僅設有符合國際標準的室內外障礙賽場、馬術練習場、放牧場、專屬馬廄、醫療中心等,甚至還有會所、餐廳、貴賓行館和專供騎手的SPA與康復設施。
陳向暉一家都是馬術狂熱者,他的母親是英國人,曾是拿下國際賽事金牌的馬術運動員,如今是馬會主席和馬術訓練師,他的妹妹也是馬術運動員,正活躍於國際各大賽事,還作為國家代表參與了奧運。
他調侃道:「在我家,馬術不精的人只能去經商,比如我和我爸。」
高爾夫球車正行駛在專用車道上,沿途還經過了一大片天然林區和人工湖。
有幾名男女正駕著馬悠閒地在騎道上散步,一見了他們的車,紛紛揚起笑臉打招呼,顯然也是他們的朋友。
繞了馬場一圈,車子最後停在了騎手更衣區前。
衛珣事先讓人替闕宛舒準備好馬術服了,因此當她進了更衣間,便見柜子里滿是各式各樣專屬於她的衣服和頭盔。
考慮到今日是休閒的場合,她沒有選擇西裝馬甲,而是挑了件藏藍色的短袖polo衫,下身則搭配了白色馬褲和黑色馬靴。
換好衣服走出來時,衛珣和陳向暉已等在外頭。
一瞧見她的裝扮,陳向暉立刻笑了出來:「你們這是說好的嗎?」
闕宛舒一愣,這才發現衛珣竟然穿了和她同樣色系的polo衫和馬褲,剪裁合身的馬術服襯得他整個人愈發修長挺拔,乍看之下就像和她穿了情侶款。
衛珣見狀唇角微揚:「這叫心有靈犀,你懂個屁。」
陳向暉:「……」
他算是發現了,這位哥自從有了女朋友,簡直是得了不秀恩愛會死的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