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兩分鐘警車就開到了。季辭還能自己下車,民警放下心來。他們特意再次叮囑葉希木:「回去讓她洗個熱水澡,讓她家人注意觀察情況,有問題立即給我們打電話,我們送她去醫院。」他們留了所里的電話給葉希木,並讓他提醒季辭清醒之後去派出所做筆錄,說明今晚的情況。
季辭就像是在警察面前強撐一樣,警車一走,她整個人立即往地上委頓下去。葉希木眼疾手快地撈住她,把她抱起來,叫她的名字:「季辭!季辭!」
季辭喃喃道:「別叫了……我還沒死。」
可她的樣子就像死了,頭無力地後仰,葉希木用一點力氣,她整個人就傾倒在他身上。
葉希木沒有半點辦法,只能用雨衣把她裹好,像擺弄一個木偶人一樣,把她背了起來。
已經過了零點,小區里里外外都沒有一個人。保安老爺子在打瞌睡,兩條退休的警犬代替他兢兢業業地守在小區門口。兩條狗都和葉希木很熟,目送他背著季辭進去,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季辭渾身綿軟地伏在他背上,身上的氣味早已被江水洗刷殆盡。但葉希木確信她喝過酒,因為她的頭顱垂在他耳側,呼吸急促,肌膚和氣息在冰冷的雨水中依然有著不同尋常的熱度。
不是發燒的那種熱,而是烈酒驅使身體散發出的熱量。
葉希木不知道她到底是醉倒還是睏倦,或許更有可能是身體和心理同時受到極大的衝擊之後的虛脫。但幸好她還沒有完全失去意識,把她背上樓時,她還問了一句「這是哪兒?」
他說「我家」,她沒說什麼,好像又昏睡了過去。
葉希木把她背進洗手間放下,用力搖晃著她把她喚醒。季辭直勾勾地看著他,像是不認識他似的。她的臉頰似泛著艷光,即使落魄不堪也依然動人心神,她的混沌仿佛不諳世事,一縷輕薄的艷魂一樣寄居在牆邊。
葉希木不敢多看,低著頭調試花灑的水溫。
季辭突然咳嗽了一聲。
葉希木心驚肉跳,看向季辭。她好像要說話,葉希木意識到自己非常不希望她說出一句「陳川」來。剛才一路背著季辭,他已經大致猜到,季辭跑去喝酒,又遇到徐瑤,多半與陳川有關。但她一個人,出了事又沒有陳川在身邊,多半還是因為那天的事,和陳川鬧掰了。
但是還好,季辭還是叫出了他的名字。
她說:「葉希木,你把我帶回你自己家做什麼?」
「我……」
「你喜歡在路邊,撿一些很可憐的小狗,是嗎?」
「不是……」葉希木覺得季辭好像有一點不正常,也許是酒意發作,也許是精神受到了刺激,「我是怕你一個人在家出事。」
季辭的頭垂下來,看著從身上不斷流淌下來的水漬,喃喃自語道:「散了,都散了……居然還有人擔心我出事……」她又傷懷地笑起來。
她撐著牆,試圖站起來,卻滑了一下。葉希木想去扶,被季辭拒絕。
她抓著熱水器的金屬水管,葉希木說:「那個燙……」她卻好像沒聽見似的,很艱難地站直了身體才放開,向葉希木伸出被燙得發紅的手:「給我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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