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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萬吉心裡頭隱隱琢磨出來,這是一道通天梯,只有擠上去了,方能成為人上人,否則永遠就只能做一個最底層的百姓。

他心裡煩亂,一會兒覺得可能自己考的不錯,一會兒又覺得考的不好,將自己的答案放在腦海里翻來覆去地想,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拿出書本去讀,更是一個個字在眼前飄過,但是一點沒往心裡去,讀了個啥都不知道。

冬天天黑的早,沈萬吉之前用過飯了,就沒和家裡人一起用晚飯,自己窩在暖坑上看著書發呆。

這時候外面院門口有人敲門,沈萬吉的爹筷子停了一下,仔細去聽:「孩兒他娘,好像有人敲門?」

孫氏也聽到了,她放下筷子,從坑上下來,穿上鞋又套上一件襖子:「我出去看看,你們爺兩且吃著。」

心裡頭也是嘀咕,這麼冷的天,誰啊?

結果一開門便是將雙手插在袖子裡,穿著一身蓑衣的小廝知節。

知節是沈江霖的小廝,孫氏有幾次看到過知節跟在沈江霖後頭去族學的。

「喲!這大雪天的,你怎麼來了?快進來,到裡頭暖和暖和!」

孫氏連忙熱情地要把人往裡拽,知節卻趕忙攔著了:「嬸子,我家少爺讓我將這個給您家大爺,您給他吧,我還有幾家要跑,天太冷了,我先去了啊!」

孫氏連叫都叫不住,知節一溜煙就往裡跑,她一看手頭的東西,是一沓紙,她一個字都認不得,不過也知道這個時候送過來,定是要給兒子的緊要東西,連忙拿了去東廂房給兒子看。

沈萬吉一聽到是沈江霖派人送東西過來,原本歪在暖坑上,頓時整個人坐立起來,忙伸手去接,迫不及待地看了起來。

入目的就是沈萬吉熟悉的館閣體筆跡,因為對著沈江霖的筆記抄過許多遍,所以他的沈江霖的筆跡十分熟稔,甚至在自己書寫過程中,都下意識地去模仿沈江霖的寫法。

第一張紙寫的是沈江霖對他的告誡,言他第一場只要沒有什麼意外,規規矩矩答完卷子,必定沒有問題,讓他不要自己胡思亂想,自己嚇自己,好好開始準備第二場。

後面幾頁則是根據今日謝大人的出題思路,結合他們之前看過的謝大人生平手札,再次抽絲剝繭地探討謝大人到底是怎麼一個官員,他的政治理念是什麼,甚至他真實的心態是什麼,沈江霖洋洋灑灑寫了一大篇,後面還據此押了幾道題,讓他在最近三日的空閒時間裡,好生琢磨琢磨。

沈萬吉看到後面,眼睛都有些濕潤了。

他甚至能想到,沈江霖一回到家,就開始馬不停蹄地寫下這些,而且不是寫一份,他肯定一寫寫了四份,趕在侯府下鑰前,讓人送了過來,就怕浪費了一點時間。

哪怕沈萬吉比沈江霖大了四歲,但是如今,這一聲「霖二叔」,他叫的真真切切、心服口服。

因為沈江霖的親筆,沈萬吉頓時又燃起了無限鬥志,將沈江霖的文字看了一遍又一遍,細心揣摩,不敢有絲毫懈怠。

在他的科舉之路上,他有霖二叔,也只有霖二叔。

在此冬夜,其他三家人家也收到了沈江霖的手稿,心中起伏不定,大約是同沈萬吉差不多的想法,四家人家都有一個房間,燭火燃到三更方熄,就為了再多讀一會兒書。

第二日一大早,縣試第一場的卷子已經全部糊名封好,放到了謝識玄的案頭,由他審批。

這次縣試,總共有一千一百餘人參加,試卷便也有這麼多份,照理應該由謝識玄一個人完成,但是實在工作量太大,好在謝識玄手頭還有好幾個師爺,他們便負責初篩,對於一些字跡不端、行文狗屁不通或者卷面有污損者,直接黜落。

即便只是初篩,也幾乎篩下去一半考卷,畢竟縣試第一場魚龍混雜,很多只是略讀了兩年書便來碰運氣的,也大有人在,年年如此,並不稀奇。

剩下的一半卷子,則是需要謝識玄來一一看過了。

第一場縣試,最終取中三百餘人,錄取比率在三比一,也是相當嚴苛了。

等到三日後發榜,紅榜直接張貼在順天府衙門口的大木板上,許多來參加考試的學子與其家人都會跑過來看,沈江霖只派了知節過去看,知節跟著沈江霖認識了許多字,看個紅榜不成問題。

紅榜上不寫姓名,不寫名次,只有座次號,沈江霖是丁字六號,知節便擠進人群一個一個地去找,很快便找到了沈江霖的座次號,高興地手舞足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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