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周遭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傅柏寧神色不動,「確實有人不知好歹,但絕不是我。
「是誰自以為高明地掌握了全局?是誰心思惡毒設局陷害?是誰踐踏了別人的自尊還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臉,認為被施捨的人應該恭恭敬敬地感恩戴德?
「魏總,賈大明星,我不過是看清楚了一些事情,何必如此生氣呢?生氣傷身,不值當。」
說著,他給對面兩人的水杯里添了茶水,明明是笑語,眼裡卻帶著霜寒,繼續道:「喝些茶,去去火,大庭廣眾之下,別讓其他人看了熱鬧,我名聲已經相當糟爛了,沒關係,你們兩位可都是體面人。」
說完這些話,茶水也添好了,他不疾不徐地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這家餐廳的茶葉還不錯,一口喝下去相當清爽舒暢。
而對面兩人就沒有這樣的悠哉自得了。
賈書寧心情複雜,眼前的傅柏寧陌生至極,之前對他極盡和聲細語,現在卻姿態疏離,俊朗精緻的面容上神情端莊而愜意,舉手投足間氣量雅致,聲調不高,卻有不怒自威的氣場。
就像換了個人。
而被戳到痛腳的魏梓豪嚯得站起身,揮拳打了過去,這口氣怎麼忍?!
傅柏寧氣定神閒地偏了偏頭避過這一下,魏梓豪因為力道不穩狼狽地踉蹌了下,把桌子都帶得移動了幾厘米。
他掛斷電話收起手機,最後道:「前幾天晚上,你們算計我到那種程度,手段下作,只是說出口都骯髒得很,這就是魏總說的把我當朋友,誰家朋友是這樣當的,還請魏總介紹給我認識認識,也讓我開開眼。」
「你——!!」
被這樣戳穿、被嘲諷,魏梓豪的火氣再也壓不住了,都沒顧得上在公開場合維護自己的形象,一腳踹翻了細腿兒的餐桌,再次揚起了拳頭。
傅柏寧利落起身,四兩撥千斤地應對著這樣的拳腳,不出一分鐘,對方就狼狽地摔倒在地。
他整理了下略微起了些褶皺的衣服,垂眼看向魏梓豪的眼神里透著淡漠而冷厲的沉光,道:「動手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沒有勝算就忍著些,別傷了身又傷了面子。」
沒打過還被這樣輕蔑地奚落,魏梓豪氣不過,傅柏寧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拼盡全力表演的小丑!
還沒誰敢這樣看著他!
他掙扎著站起來,剛要再比劃兩下卻被賈書寧用力拉住了。
聽到周圍的竊竊私語聲,他恍然回神,目光兇狠地盯著傅柏寧,壓低嗓音狠狠道:「你是故意的!」
傅柏寧露出一絲笑意,卻不帶什麼溫度,「看樣子魏總這會兒想明白了。」
他就是要跟這兩人公開鬧翻。
八卦傳得很快,今晚上整個圈子就會知道這場熱熱鬧鬧的衝突,也會知道以後他再不是誰誰誰的馬前卒。
魏梓豪氣急敗壞,但好歹是忍下了,已經輸了一局,不能繼續輸下去,他勉強整理了下儀容,跟聞聲趕來的餐廳經理說會賠償。
他咽了口帶著血腥味的唾沫,試圖找回一點場子,道:「既然你不知好歹,以後就別怪我不留情面。」
對此,傅柏寧只回了一個「請便」的眼神。
賈書寧跟著男友離開時,沒忍住回頭看了眼傅柏寧,如今的對方莫名地引人注意,與平庸溫懦毫無關係,反倒有著攝人心神的掌控感。
他不得不承認這確實迷人。
那兩人離開後,傅柏寧剛打算再聯繫下謝存秋,就聽到後方傳來了一串掌聲,他轉身一瞧,站在二樓欄杆邊鼓掌的正是他要找的人。
謝存秋示意傅柏寧上樓,現在多好的機會,直接就能聊。
對方打電話過來的時候,他正在樓上包間跟發小一起吃飯,對方瞧見他頸側的痕跡還打趣他,想到那晚,他差點咬碎後槽牙。
天殺的傅柏寧!
都三四天了!留在他脖子上的吻痕還很明顯,屬狼的麼?!
傅柏寧上樓時遇見了謝存秋的好友,也是湊巧選擇了一家餐廳,兩人簡單打了招呼,沒說什麼。
上來樓梯,看見謝存秋後他有些疑惑,剛才看著還挺有興致的,一轉眼的工夫,怎麼看他的眼神流露著……
惱羞成怒的意味?
等他走近,謝存秋的神情間已經不見惱怒,對方有雙漆黑如墨的桃花眼,主人冷淡而高傲的氣質壓住了那份艷麗,恍若山中寒月倒映其中,清凌凌的,精緻且脫俗。
所以剛才確實是自己看岔了吧。